君莫华并没有送苗晶晶去上学。
不然,他昨天就不会把孩子接到家里来。
“君叔叔,我不是故意的。”
苗晶晶哭丧着脸,想要去抓君莫华的衣袖,又不敢,小声地问,“君叔叔,你能送我去上学吗?”
苗景蓝昨天拿到钱,还了地下钱庄,立马去专柜消费六百万。
这女人手头还有九百万。
以她的德行,不用两天就败光了。
届时,也是网开始收了。
至于苗景雪,她已于前天出院,一天一夜没有联系上女儿,这会儿怕是正着急上火呢。
君莫华怎么可能把孩子送去幼儿园,让苗景雪母女相见呢?
“你大姨帮你请了假,这几天,你不用去学校。”
君莫华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徐妈,正要交待她一些事情。
手机来电。
君莫华扫一眼上面的号码,薄唇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挂断电话后,他垂眸看向早晨推了他儿子一把的小姑娘,淡声道,“走吧。”事情进展比他预料的还要快!
“君叔叔要带我去哪里?是去游乐园玩吗?”苗晶晶的眼睛陡地亮了。
“你妈妈回来了。”
苗晶晶垮了脸,亦步亦趋地跟着君莫华,“君叔叔,那你和妈妈带我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苗景雪见到君莫华时,神色一阵恍惚。
包厢里,灯光如橘,焚着冷香。
忽然,门从两边被穿着旗袍的美女推开。
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款款走进来。
青郁郁的头发,乌眉俊眼,挺的鼻,肤白如雪,雅净如墨竹。
宛如那晚的初见。
可是,一切都变了。
她的一晌贪欢,再重逢后,慢慢地膨胀成一个盛大的欲望。
凭什么她不能拥有这个男人呢?
如果不是和他春风一度过,她不会迷失于一个有点像他的男人,继而未婚生子,便有了苗晶晶。
现在,苗景蓝说得对,她应该拼一次!
当然不是为了他的钱财,单单为了这个人,为了胸膛里怦怦跳动的心脏。
苗景雪垂下眼帘,敛去眸底的恋慕,视线在桌上的茶壶上顿了两秒,心跳猛地又加快了几拍!
“君总,听我姐姐说,晶晶被你带走了。请问,她现在在哪里?”
“来的路上,已经把她送去幼儿园。”答话的是江峰。
苗景雪扫了眼江峰,看向对面气质清贵卓然的男人,抿了抿唇,“不知君总昨天把晶晶带走,是为什么。不知会我这个做母亲的一声,未免有失妥帖吧?”
“我以为苗景蓝是你我之间的传声筒。”君莫华淡淡道。
“……”
一句话就把苗景雪呛住。
是啊,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
苗景蓝在跑前跑后,主动积极得不要不要的。
放在大腿上的握成拳头,苗景雪脸上浮起自嘲的笑容,强忍着慌张,看向他,“那君总的意思呢?”
这时,江峰将手机举至耳边,走到窗前,“人追到了吗?”
挂断电话,向君莫华点了一下头。
“江峰,把东西给她。”君莫华敲着桌面,淡淡道,完全懒得接苗景雪的茬。
江峰动作利落地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放到苗景雪面前,“苗小姐,请您过目。”
苗景雪抽出文件,看到上面豆大的“亲子鉴定”四个字,寒气从脚底板往上冒!
翻开来看,是苗晶晶和君莫华的父女鉴定。
结果显然易见。
苗景雪唏嘘一声,抬头,目光潋滟地盯着君莫华,苦笑道:“是的,苗晶晶不是君总的女儿。”看向江峰,“君总,可否——”
“江峰,你先出去。”
江峰的视线锐利地扫过茶壶,恭敬地点了下头,脚步沉稳地离开包厢。
苗景雪暗暗掐了一下大腿,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和冷静。
她端起茶壶,替两人各斟了一杯上好的信阳毛尖茶。
“君总,苗晶晶今天三岁,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但聪聪的确是您的儿子。”苗晶晶舔了舔嘴唇道。
“于是呢?”
“我是聪聪的母亲。
即便聪聪不和我生活在一起,我总有探视他的权利吧?”这个男人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够得到的,她必须打长久战。
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唔。”
君莫华给出一个语气词,眼底滑过冷峭的幽光。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不置可否的态度让苗景雪脸上露出绝望的情绪。
“君总,我一直记得您最喜欢喝毛尖茶,便选了这家茶馆,请您尝尝看。”
君莫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举手投足,游刃有余,令人赏心悦目。
苗景雪看着男人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心底狠狠一沉!
“我是a型血,你是ab型血,请问如何生出一个叫聪聪的o型血的孩子?”君莫华放下茶杯,轻笑着问。
“什,什么……”
苗景雪骇住,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两眼发直地盯着君莫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