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胤……”程隆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讥讽地说,“联考第十九名,真是令人笑话,竟然比我落后十六个名次。”
谢怀胤闻言,心中一沉,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名字和身份,一场针锋相对的风波,似乎已不可避免。
在他参与的两次联合考试中,或许他未曾留意排名第二的乔适,但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地窥探那位独占鳌名字。
那名字,叫程隆曦。
程隆曦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嘴角挂着轻蔑的嘲讽:“怎么,难道你弟弟跳级参加了十岁班的考试,你也跟着心血来潮,跑来参加十二岁班的较量?”
谢云策忍不住愤愤不平地反驳:“这与你有何相干?你这个无礼的狂妄小子!”
谢怀胤则继续站在弟弟身前,语气坚定地回应:“没错,我确实参加了十二岁班的考试,而且成绩颇为不俗。你有什么指教吗?”
程隆曦不屑地嗤笑:“你们忠勇侯府的人真是荒诞不经,区区几个月的学业就敢如此嚣张,真是不知道你们的自信从何而来。”
面对挑衅,谢胤不仅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勇敢地挺直了腰板。
他用沉稳而自信的语气说:“我们的自信源自于我们坚实的基础。我刚才进门时听说你正打算申请童科班,这正合我意,过几天我也会报名参加童科班的选拔,咱们就看看究竟谁能率先一步踏入那扇门。”
“就凭你?”程隆曦对他不屑一顾,每年都有无数自诩为天才的学子梦想进入童科班,却连入门的测试都难以通过,成为他人的笑柄。
“对,就凭我,你敢和我一较高下吗?”
谢怀胤心中其实紧张得无法自已,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但内心的激情和振奋使他忘却了恐惧和胆怯,脑海中回荡着夫人曾经的话语。
他拥有最优秀的导师、最精心的辅导、最科学的学习方法,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超越同龄人……那么,他同样有信心能够击败那个一直占据第一宝座的程隆曦。
顾宛虞刚刚抵达,就听到了谢怀胤的豪言壮语。眼前这个内向的哥哥保护弟弟的画面,让她想起了初次见到怀胤时,他那胆小如鼠、求助她拯救母亲的神情。
他似乎既没有改变,又似乎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保护的对象多了一个,勇气和决心也更胜以往。
程隆曦狂妄的笑声仍在回荡:“好,我就姑且陪你玩玩。如果你输了,就给我立刻离开白鹭书院。记住,只有你一个人滚出去,谢云策还得继续留下。”
谢云策惊讶地抬起头,这显然是对他们的故意针对,他挽起袖子,准备再次与人争斗,却被谢怀胤紧紧拉住,不让他轻易介入。
正当谢怀胤准备毫不犹豫地答应之际,忽闻顾宛虞那清脆的声音响起:“怀胤,云策。”
两个孩子闻声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只见顾宛虞身着一套紫色家常袍服步入屋内,她的发髻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金簪,尽管她笑容满面,但那华贵的气质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气势非凡。
“夫人……”谢怀胤面露迟疑,担心顾宛虞会责怪他的鲁莽。
然而,顾宛虞仅是微微一笑,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我听闻你们在打赌,赌注是否相等?”
谢怀胤心中一震,这才恍然大悟,他险些忘记了要求程隆曦也拿出同样的赌注。
“是的,赌注相等,输者必须退出白鹭书院。”谢怀胤转向程隆曦,问道,“你敢接受挑战吗?”
程隆曦的面色阴沉,他冷笑道:“你根本无法战胜我,只能是第十九名。”
谢怀胤深深吸气,决然道:“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就来赌一场吧,我会让你见识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道理。”
程隆曦轻蔑地冷哼:“好,我们就比一比,过几天我定要将你逐出白鹭书院!”
程隆曦言辞傲慢,令谢怀胤不悦,他并不喜欢与人争辩,但谢云策却不是那么容易得罪的。
经过顾宛虞的点拨,谢云策也开始考虑程隆曦若输后不认账的对策,于是立刻补充道:“等一等,必须签字画押,以免你事后反悔!”
程隆曦被气得笑出声:“好,好,谢云策,你对你这位哥哥真是信心满满啊,那我就好好给你们上一课吧。来人,拿笔墨和印泥来。”
考场之中,两份赌约很快拟好。
程隆曦毫不犹豫地按下印泥,他自信不会败北,挑衅地瞥了谢怀胤一眼。
谢怀胤望着顾宛虞和弟弟信任的目光,也将手印按在纸上。
程隆曦收起一份赌约,另一份则摔在谢怀胤的胸前,语气刻薄地说:“十日后,你就等着被赶出白鹭书院吧。”
谢怀胤接过那张纸,微笑回应:“希望十日之后,你还能笑得出来。”
程隆曦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周遭围观的年轻学子们渐次散去,此时,黎岳费劲地从人群中穿了进来,神情略显焦虑,他径直走到谢怀胤的面前,语带关切地说:“你这样做太过鲁莽了。程隆曦的实力不容小觑,他甚至胜过乔烨的兄长,难道你之前未曾关注过他的存在吗?”
谢怀胤却只是淡然一笑,他的眼神坚毅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