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了点。
“谢谢你。”表情隐在毛巾布的阴影里，乔晨曦的语调干涩又心有余悸。
权墨见乔晨曦终于冷静下来，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警察和医护工作者在他们面前神色匆匆地来来往往，但仿佛和他们两个所处的世界隔绝了一般。
“我只庆幸客户早上约了我来这个地方。”权墨轻轻拍了拍乔晨曦的肩膀。
“这
是近年来最严重的一次交通事故，看情况要处理很久。乔小姐，关于秦先生我很抱歉，那种情况我只能顾及到你一个人。”
“你不需要道歉，如果不是你刚好在，我已经没命坐在这里。”乔晨曦说着蜷缩起身体，摔的时候她压迫到自己的伤腿，虽然医生检查过没影响到骨头，但仍旧疼得厉害。
权墨轻声喟叹，“秦先生的事情，就交给警察吧，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
“……”乔晨曦沉默了，正因为她就在现场，所以知道事故有多严重。
“接你的人来了，我先走一步，再联络。”
抬手就想轻拍乔晨曦的头，但权墨在要碰触到的一瞬间却迟疑了一下，改为轻拍了两下乔晨曦的背部。
他一直注意着周围的人，纪云宸出现在视野里的第一时间，便向乔晨曦道别。
乔晨曦茫然地抬头找了一圈，再转头，权墨已经离开了。
到处都是头破血流的人，纪云宸面色凝重，他快速地扫视着这一区域，在焦点锁定乔晨曦的瞬间，当即朝她跑了过去。
纪云宸站定，乔晨曦抬头望了他一眼，无助和委屈让她一声都吭不出来。
二话不说，纪云宸直接抱住乔晨曦。
他抱得很紧，没有人知道纪云宸在接到乔晨曦遭遇车祸的电话时，在他的面无表情下，藏着多么深的焦虑。
“想哭就哭，不需要憋着。”低声在乔晨曦耳边如此说着，纪云宸黢黑的眼眸逐渐染上一层戾色。
乔晨曦确实需要排解，人在受到极度惊吓的情况下，如果情绪一直憋着，到达某个点的时候，往往很容易崩溃。
但乔晨曦哭不出来，虽然她害怕极了，浑身都在发抖。
她更担心秦君意的安危，甚至开始找理由责备自己，如果她出餐厅前没有去一趟厕
所，也许就能错开这个事故，是她害得秦君意现在生死不明。
过于安静的乔晨曦让纪云宸顿感不妙，他只能收紧手臂，将对方抱得更紧。
警察其实从一开始就在给目击者做笔录，但因为伤员实在太多了，耗时很久。
纪云宸拥抱着乔晨曦的时候，走到旁边的警察有些尴尬，但还是例行公事问了乔晨曦几个问题。
但乔晨曦都沉默不语，仿佛纪云宸的臂膀将她与外界隔开了一样。
警察倒是表示理解，很耐心地重复了问题。
这时，乔晨曦的情绪忽然崩溃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奔涌而出，刹那濡湿纪云宸前襟的衬衣。
她忽然用力抓住警察的手臂，声嘶力竭地请求一定要救她的朋友。
警察的手臂都被抓红了，敬业地让乔晨曦先冷静，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可是思绪混乱的乔晨曦根本语无伦次，只是反复强调要救人。
纪云宸见状，深深皱了眉头。
他隐约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便让警员去把陈警官找来。
并不是纪云宸的阴谋论，而是一切都太巧合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我说过无论多么细微的事情都要和我说，我会帮你，只要是你所期望的。”松开怀抱，纪云宸捧着乔晨曦的头，用手指拭去她脸上的血迹，认真地看进乔晨曦的眼睛。
不知道是因为纪云宸的语气太笃定，还是因为他本身便有震慑力，混沌状态的乔晨曦在和纪云宸对视的过程中，眼神竟开始逐渐恢复清明。
末了，她终于带着哭腔对纪云宸开口，“副总他不见了……”
豆大的眼泪哗哗地和尾音一起落下，乔晨曦哭成泪人。
纪云宸迅疾重新将乔晨曦摁进自己的臂膀，揉着她的头发安慰她，但他眼底的凝重却同时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