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叶一直带着马小瑜来到手术室，看过之后又带着她参观了整个地下一层。
马小瑜觉得挺不错的。
这下面该有的设施应有尽有，甚至还以防无聊，有娱乐的台球桌。
住在这里的人不止有杨静兰，还有国外来的专业的医护团队，以及前几天过来的屠霄。
“小姐吩咐了，在脸做完之前，你是不能离开这里的，照顾杨静兰的医护团队会帮着马小姐一起进行手术。这位就是马小姐，你们俩先互相认识一下吧。”
樊叶向马小瑜介绍屠霄。
这是马小瑜跟屠霄的第一次见面。
马小瑜温婉一笑，向着屠霄伸手，“你好，我叫马小瑜，是给你做脸的医生，往后很长的时间你的脸都由我负责了，如果过程有任何不适的地方，都可以跟我说，哦对了，我这一趟还带来了给你设计的脸，你待会可以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
屠霄伸出粗糙的手轻轻握住，声音低沉，“我是屠霄。”
屠霄的模样称不上主流的帅气，因为他身上有很重的江湖气，非要说气场的话，是阴沉桀痞的。
屠霄：“我没什么喜好，马医生看着来就好，麻烦了。”
马小瑜注意到屠霄的手上有不少老茧以及疤痕，由于他是寸头所以将他的脸看的很清楚，耳朵上有一圈耳洞，嘴唇也有唇钉取过的痕迹，甚至眉钉也有。
马小瑜好奇问：“你为什么要在身上打这么多洞呢？”
屠霄微顿，接着自嘲说：“可能是以前不懂事吧，马医生见笑了。”
马小瑜微笑，“那你喜欢吗？”
喜不喜欢？
屠霄认真想了下，不知如何作答。
大概是从小就没有接受过主流教育，所以屠霄身边基本都是一些乌烟瘴气的东西。
他耳濡目染也跟着做了。
或许是觉得身边人都在刺青、打洞甚至还有不少把自己舌头都一分为二的人。
他若是什么都不做，倒是显得过于普通了。
很多场合一个人的外在足够的凶狠，站在那边，就可以达到镇压的效果。
从他生下来有记忆以来，见过的接触过的黑暗数不胜数，没有人问他喜不喜欢。
因为大家都深知你喜欢或不喜欢，没吊用。
这样做了有没有钱，才有用。
也许是灵魂的堕落，导致肉体怎么样都麻木了，所以打一个跟打两个也没区别。
屠霄只能回答：“马医生，我们这样的人，有时候是没有选择的。”
“那你现在有选择了。”马小瑜从包里拿出画好的方案递给他，“你可以认真看看，这是术前唯一的机会了，反正都要抹除你以前的影子，何不选择一张自己喜欢的脸，而不是别人喜欢的，如果你真的没有任何要求的话，我就要按照我的喜好来了。”
屠霄接受好意，“谢谢，那我回去看看。”
参观完下面，樊叶要送马小瑜回去。
两人从厂房出来，走过绿化小道。
马小瑜提议，“其实我也可以搬过来住？这里还挺清净的，我喜欢，而且做手术的话也很方便。”
樊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马小姐，你若是失踪太久，会让人起疑的，手术并不是每天都要做，小姐吩咐了，会派专人送你来做手术，做完了将你送回去。”
“保险起见，你还是听小姐的吧。”
马小瑜想了想，“好吧，忘忧的顾虑也是对的。”
她下山之后就一直在云端酒店，若是被盛疏影察觉她忽然消失了，肯定会起疑的。
即便盛疏影发现她来制药工厂，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这家制药工程的博士参与了周氏集团跟马家的焕颜针项目，所以她这个监督人亲自来工厂，也不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吧？
只是来可以，但要是进了工厂一直不出去，那就让人奇怪了。、
所以，马小瑜不能住在工厂，她必须得回去。
屠霄回去看了整脸方案。
他的确是没有特殊的喜好，但是马小瑜给他设计的脸，实在太……怎么说，这张脸一看就像是个好人的脸。
屠霄实在是不习惯。
虽然是要让他的脸上没有曾经一丝影子，但只是看不出，不代表曾经就消失了。
屠霄想要留下一点东西纪念。
因此他用笔在设计稿上添了一点东西。
在额角靠近发际线附近，两笔笔画并没有太整齐，是一个略微潦草的心图案。
他的妹妹，叫屠芯。
前面十一年时间，他都为了仇恨而活。
但未来崭新的生活，屠霄不想落下妹妹，就让这个符号一直跟着他吧。
-
酒店内置餐厅里， 周忘忧跟马小瑜正在一起吃早餐。
“手术时间定在了下周一。”
“嗯。”
“我之前见屠霄把设计稿给他看了，结果他在设计稿上添了点儿东西，你猜是什么？”
“嗯？”
周忘忧想不到。
马小瑜翻出手机给周忘忧看，“他在自己发际线附近，加了一个爱心。”
周忘忧跟马小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