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莲不想出钱，骗老癫说要去城里生小孩，让老癫回工地找苏九芽要工钱。
老癫高兴坏了，逢人就说他要当爹的，见到苏九芽还给苏九芽递糖果：“老板娘，王友莲要生的了，她说明天上城里生去。”
苏九芽看他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心里在骂王友莲不是人。
看苏九芽不作声，老癫还是笑着：“能给我先发点工钱么？”
“工钱我直接给王友莲送去吧，你觉得可以吗？”
老癫认真想想，然后点头，转身过去，见着谁都说他要当爹了。
小时候妈就跑了，爹在他十岁就死了。
靠村里人东拉西扯长大，孤独了几十年，突然家里有个小娃娃，当然是高兴的，估计做梦也笑醒的。
可这都是假的啊，王友莲这不仅仅是杀人，还诛心。
王坤香看老癫走了，也过来问话：“芽，你真打算把老癫的钱给王友莲啊？”
“她也有脸开这个口，是她自个主动爬人老癫床上去，也是她主动吃的药，回头还骗老癫说要去生孩子。”
越说苏九芽就越气，直接上王友莲家去。
方小云刚刚河里洗衣服回来，见着苏九芽进院，笑着招呼：“三嫂。”
“王友莲在家吗？”她也不客套了。
提起王友莲，方小云脸也难堪，嫌弃地指王友莲那屋：“里头坐月子呢，早上还非逼着我妈给她杀鸡，一个人吃了整只，元元也不带给她留点的。”
苏九芽进屋去，就听王友莲咔咔磕着瓜子，半身靠在床上，眼角余光瞟苏九芽一眼，当做没看见。
“我是来转告你，老癫那没钱给你，王友莲，你要是还算个人，你就自个悄声无息把孩子拿了，以后离他远点，还骗他你要去省里头生孩子，有你这么黑心的吗？
王友莲瓜子壳往跟前一吐：“那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干系。”
“是跟我没什么干系，我只是来告诉你，做手术的钱你自个想办法，别想着讹诈老癫的。”
苏九芽说着就往外走。
王友莲翻着白眼哼一声：“你说没有就没有啊，你算什么东西，人给你打工，你还想吞人钱不成。”
苏九芽听见她的话，就是不想回头跟她理论。
她不就吃定老癫傻，又想要孩子，怎么骗都听她的呗。
苏九芽回砖厂就找王坤香去：“婶子，我看你们村那哑姑估计能行，你现在手里的活放放，领老癫瞧瞧去。”
“这也太突然了吧，我还没跟那边打过招呼呢。”
苏九芽可管不了，现在就是要先把老癫支开，等王友莲开完刀再说。
“你把老癫领去，让他在你们村住个两三天的，到时候再让你娘家人把他送回来。”
王友莲这手术不能拖的，只要老癫不在她就算不情愿也得自个掏钱。
王坤香看出来苏九芽就是想让老癫躲王友莲的：“成，我喊你志图叔来领老癫去，交代交代他。”
老癫还要跟王友莲去城里生小孩呢，说是要带他去办事，他不愿意去。
还是王坤香有招：“女人生小孩时候男人不能看的，反正钱老板娘已经给王友莲了，你不用担心。”
老癫有些迟疑，但还是跟方志图走了。
下午天快黑的时候，王友莲果然就到砖厂来找老癫，她有一肚子的计策教老癫跟苏九芽要钱呢，只要老癫听她的，她可不怕。
站外面喊半天也不见老癫出来，工地里的人都知道她干那些缺德事，明知道是她在门外也没人搭理。
赵琦去村里买酒回来，看到个女的一直在喊老癫，就好心告诉他：“老癫中午跟村长走了，去哪不知道，你找他什么事啊？”
赵琦认识干活勤快卖力的老癫，就是不知道他那些事迹。
王友莲不知道怎么答，就是上下打量这小眼睛的小伙子：“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新来的，水泥厂的。”赵琦人向来热情，还问王友莲：“你要进去吗？”
王友莲当然不敢，看赵琦走远，才仔细去品他的话。
张嘴骂一句：“苏九芽你个不要脸的。”
方湛的事她插手就算，老癫的事她也要管：“多管闲事，断子绝孙！”
老癫找不着，这钱她肯定也不出。
站在砖厂外面想着要怎么弄，就看方湛正好走出来：“三水哥。”
方湛可真怕的他，扭头把才哥喊出来，跟王友莲说话，他还得找个证人。
“有事你说。”方湛离她有两米的距离。
才哥也在边上站着，他也没问方湛什么事，就是站着。
王友莲瞪才哥一眼，怨怨地开口：“我明天要去城里动手术，差钱，本来老癫答应给我的，那九芽不答应，你说她凭什么管这么宽啊。”
说着就要哭，哭就要提起小东。
才哥太懂她的路子，趁她没开口之前赶紧先说：“友莲，老癫他也不是什么大款，一年到头卖苦力赚那点钱，家里房子都还是漏水的，而且你还骗他说是去生孩子，都把他高兴成什么样了。”
方湛一整天天都在水泥车间里跟陈师傅忙，外面的事他不知情，听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