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湛在水泥厂只是个职员，像工厂这种大变动，在没稳妥下来前自然就不会在工厂大肆宣张。
但混生意场多年的方湛多少也察觉到水泥厂的不对劲，这也是他为什么下班就来找赵大安的原因。
没想到跟他预料的差不多，水泥厂易主了。
“你是想让我把水泥厂的技术员都挖走？”方湛问苏九芽。
苏九芽点头，以前没想过挖技术员墙角是因为不好挖，公家单位，工位都是可以承继的，可以说是妥妥的铁饭碗，现在归秦家去，那自然是优胜劣汰，不存在工位还能承继。
所以挖墙角，自然就容易多了。
“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个啥呢，大声点说呢，我可都要烦死了。”
赵大安捋着他那油头，踏实赚了这么多年钱，头一回觉得焦虑呢。
“舅，我跟我家方老板打算挖水泥厂技术员。”
这跟他不能卖水泥关系不大，赵大安没啥兴趣，但也敷衍问一句：“能挖的动吗？”
方湛答话：“根据同事这几天的情绪反应，我看问题不大，请他们来当老板，他们出技术，我们出钱，盈利一起分红。”
反正他们的目的不是做大水泥厂，水泥厂只是能暂时养活工人，至于水泥厂的盈利多少方湛跟苏九芽都不在意。
赵大安一想，确实可以行得通，瞬间也跟着开窍了：“对啊，你们俩的水泥厂办起来，我愁啥没水泥卖啊我！”
拍着大腿站起来：“走走，下馆子，咱们边吃边聊。”
昨天他接到通知到现在，辗转反侧的，愁啊，一夜之间估计头发都愁白好几根，没想到方湛跟苏九芽一来，啥事都解决了。
吃饭的时候，赵大安拍着胸部打包票：“水泥厂你们尽管办，那些个经销商我都熟。”
因为都是在各自的区域卖水泥，也不存在竞争关系，大多数时候还互相调货。
“他们估计也跟我这样愁，等饭吃好，我挨个电话过去，明天组个饭局，以后他们都是你们水泥厂的经销商。”
红城那边给一个月的时间作为过渡期，一个月的时间有些仓促，但是足够的。
方湛打算明天就找他的老师傅谈谈，谈妥后等跟毛岸村签下合同拿到定金他就开始置办机器。
饭后赵大安把他们送回出租屋。
站在楼下目送赵大安离开，苏九芽转身就闹着让方湛背。
方湛宠溺地笑笑，弯腰，将背躬下来，苏九芽就往上扑，双手勾着他脖子，脑袋垫着他脑袋。
“你昨晚回家为啥不见我？”
方湛双手紧紧将她兜着，要往上爬楼梯，担心她摔下来：“时间太赶了，我昨晚要加班来着。”
“骗人。”苏九芽骂一句，轻轻揪着他耳朵：“其实你昨晚见到我了对不对。”
她后来回家，在自家院门前看到抽过的烟头，还有脚印。
能站他家墙头外抽两根烟的，除了他还有谁。
问过石狗他给图纸的时间，正好是她妈给她上药的时间，所以他知道她脚走起泡的事，估计内疚的又不敢见她。
这个大呆瓜。
苏九芽将脑袋埋在他颈窝去：“没关系的啊，不就是脚起几个水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觉得辛苦。”
方湛沉默，可他觉得心疼。
哪怕他再本事些，她就不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他不说话，苏九芽就更不好受，歪着头看他：
“我又不只是因为你对我好，我才跟你在一起的，是因为我也爱你啊，就像你心疼我一样，我也心疼你，我也想努力帮你分担的啊。”
苏九芽语气软软糯糯的，说完，微凉的唇瓣在方湛的脸颊亲一下，他就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他还不说话，苏九芽就小声骂他哑巴。
到宿舍才看他眼眶都是红的，苏九芽就堵着他看，越看越好玩：“得是多大颗沙子吹进你眼里哟，眼眶红成这样。”
方湛躲不开她，就将她丢床上，亲了几下，苏九芽就求饶。
看她脸红到脖子根，也终于安静下来，方湛心满意足松开她，翻身跟她齐平躺着，将她搂在怀里：“你明天不能自己去毛岸村。”
他把图纸交给石狗时明确交代过的，不能让苏九芽自个去。
石狗也没办法啊，苏九芽不让他跟着，说是这几天砖厂估计有单子，才哥那边工地要管着，他们俩都走不开，派个别人还不如不派。
“我跟王村长见过面，加上四妹在那，怕什么？现在那的路可通畅了，一天往返好几趟班车。”
就算是在隔壁，那也是别人的村子，方湛当然不能让她自个去。
“你等我明天下午请假半天，我陪你去。”
以前是怕丢工作，新人不好请假，现在打算挖墙角，他也犯不着这么中规中矩地上班了。
晚上方湛没打算回工厂宿舍，就非要跟苏九芽挤着。
苏九芽要爬上铺去睡，他拉着就是不放：“你就睡着，不会碰你。”这么多年来都能忍着，可不差这一晚。
说是不碰，倒是亲亲抱抱的也是少不了。
苏九芽一晚上也不见得睡好，方湛六点起身给她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