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狗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经拔腿追过去。
“三水！你干什么呢！”
这几天方湛的颓废石狗看在眼里，认识他这么多年，头一回看他这样吓人。
刘开全听到喊声，啥也不管，窜回小屋子就把门给闩起来。
门进不去，方湛绕到小木窗那，窗户是几根钢筋浇筑进砖缝里，牢固的，徒手是没办法拆开的。
“开门！”方湛牙槽咬着，像是随时能把这屋顶给掀了。
刘开全看也没敢看他，他干的什么事情他心里有数，这些天他爸一直绑着他，早上才松绑，他就过来看看，其实也不知道看什么，苏九芽怎么可能等他这么多天。
现在私奔没成，他抢方湛媳妇这事就得解决。
“叔，你冷静，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我也没怎么九芽…”
方湛不想听这些口水废话：“她人呢！”
“当天晚上我就让她回了，她，她没在村子里吗？”
当天晚上？方湛猛然想起那天郑文雅说的话，郑文雅有问他为什么夜里回来又走，他当时没心思所以根本就没留意她的话。
所以苏九芽回去过的，结果…
方湛不敢细想，又往苏九芽家里跑去。
周秋兰在院子洗尿布，突然就见他闯进来，一时愣着也不知要说什么。
这些天方家没找来，她就默认了方湛以后要跟郑文雅好的事，结果他却又突然过来，过来说什么？要钱娶郑文雅吗？
“妈，九芽在家吗？
又喊她妈，又要找苏九芽，周秋兰都给她弄乱了：“你咋还喊妈呢。”多少是喜欢方湛这个人的，周秋兰语气也好：“九芽初五一早就回学校了。”
对！她说过的，他还说要送她的，结果呢！
方湛当时都想直接上自己两耳光。
“妈，那你忙着啊。”拔腿又往回跑。
石狗过来看他在伙房生活烧水，觉得他这人有些失常了。
“你这干嘛呢？”早饭刚刚吃，准备去向阳山开工的，他突然烧这么大一锅水。
“我要去城里一趟。”
“你不是前天才去的吗？”
方湛不说话，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找剃须刀。
所以他烧水是洗澡，突然收拾着去城里，难道是见苏九芽：“见九芽去？”刚刚在果园他见到的是刘开全？
刘开全没跟苏九芽走？难怪这方湛跟突然疯掉一样。
苏九芽到学校后连着补课五天，今天休息一天。
宿舍里就她一人回来补课了，她以前挺喜欢安静的一个人，今天突然安静地待着竟然有些想家了。
想她碎碎念的妈，她那个只会说大话的哥哥，还有嫂子，还有肉团子，还有方湛家那只会拱着她讨食的猪。
就想到这吧，那些以后都不会跟她有关系了，他以后一定会幸幸福福的。
苏九芽握着笔，纸上不知不觉就落下方湛的名字，她慌慌张张，赶紧擦掉，把草稿纸都擦出个窟窿来才罢休。
翻出课本准备预习，就听楼下有人喊她：“苏九芽呐，在宿舍吧？”
苏九芽探出个脑袋来，就看大爷憨憨笑着：“你哥来了，在门口等你呢。”
苏进平很少到学校来找她的，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苏九芽有些着急，身上就穿着件宽松的毛衣，踩着棉拖鞋就跑下去。
方湛在门外已经紧张地抽了三根烟，抬头看到苏九芽跑出来，就跟他年前来学校接她那天没差，还是那张干净的脸。
他的心跟着突突地跳，就活了过来，热乎乎的血流遍全身。
“九芽。”他先喊他，紧张的手从兜里伸出来，又揣回去，又拿出来。
“是你啊。”她挺意外的，又有些不自在，之前是不告而别的。
那后来的事呢？村里人怎么说的她？他跟郑文雅又怎么了？
总之，他们已经不是那种可以单纯没事也能见见面的关系了吧。
“你有事吗？”问了句极其生分的话。
方湛只想着来见她，哪怕只是远远地见她就好，能有什么事，单纯的来见你，不能这样说的，他找了个借口：“家里的猪生了。”
说完觉得更是尴尬，这事犯不着大老远跑来报信的吧。
“真的啊，生了几个啊？”苏九芽却觉得高兴。
“六个。”他瞎套了个数字。
苏九芽就点点头，又没话说了。
“我有些事想跟你说的，我们去前面那个面馆聊吧。”快11点了，她该饿了吧。
平时补课学校有开小食堂给她们做饭，但是周末没有，苏九芽都是买些馅饼在宿舍就着开水吃的。
方湛说有事，她不去不好，也就点点头跟上他。
面馆现在还没什么人，方湛点了两碗面，坐在苏九芽跟前就找话题：“上次你同学说种药材的事，我想种，具体怎么操作呢？”
苏九芽之前也打算让他在家里种来着，只是突然又发生那样的事，加上她要回学校，这事只能搁置。
“我同学昨天药厂上班了，我把他电话地址留给你，你可以找他谈去。”
他又不是为了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