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大君张口想要反驳特雷西斯,却又突然止住话语
左右审视一番四周,确认没有某些可疑的身影后,他才施施然道:
“血魔,是天生的医者,即便我尚在学习过程,也不会出现那种失误。”
特雷西斯微微皱眉。
按照正常理解,血魔确实是这样。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太正常,血魔大君貌似在学医这方面,有亿点点的天赋欠缺问题。
眼见血魔大君在说话时,眼睛也不离开那本医学书,特雷西斯不禁有些发愁。
以血魔大君的身份,他若是继续学医,必然需要寻找患者练手,普通的萨卡兹们绝对不敢反抗。
但不是所有萨卡兹都有曼弗雷德这样好的体格,能撑到自己过去救场,再让血魔大君学一段时间,萨卡兹怕是要举族前往齐言的养老院寻求生机了。
想到这里,特雷西斯决定帮血魔大君找点事情做:
“最近伦蒂尼姆城内,有一位幽灵在游荡,数支萨卡兹小队已经遇袭。”
“幽灵?”
血魔大君注意力终于从书籍上转移到特雷西斯身上。
“一位从坟墓中爬出来的幽灵,驾驭着那尊蒸汽机甲漫无目的游荡在城内。”
特雷西斯建议道:“你若是有时间,劳烦前去处理一下。”
血魔大君了然地点点头:
“竟然还有残余,不过他从那座坟墓中爬出来,不躲藏起来苟延残喘,反而主动寻找萨卡兹实施报复。
我一时间竟不知该评价他为勇敢,还是疯狂。”
“也许这两者并不冲突。”特雷西斯评价道。
“我可以出手,但有两件事需要提前与你知会。”血魔大君指尖在医学书的边缘轻轻摩挲,“第一,我的伤势并未彻底恢复,不能保证击杀一尊蒸汽骑士,只能将其驱逐。
第二,作为出手的代价,我希望曼弗雷德答应我一件事。”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曼弗雷德一怔,下意识看向特雷西斯。
可特雷西斯对曼弗雷德的视线视若无睹,仿佛不愿意替他做出这个决定。
沉吟一瞬,曼弗雷德挺起胸膛,坦然直视血魔大君:
“阁下请说。”
“等你回到卡兹戴尔后,劳烦为鲜血王庭的君主立一座碑。”
“一座……碑?”
“嗯,一座墓碑。”
血魔大君平静注视着曼弗雷德,语气平缓道:“也许时代确实变了,在你的萨卡兹中,并未给鲜血王庭留下位置,不是吗?”
曼弗雷德咬了咬牙,控制住想要看向自己老师的视线,继续与血魔大君直视。
他轻轻吸了口气,坚定道:
“此前的一切行径,皆是出于我个人意志,我无法代表全体萨卡兹。
阁下如果对我感到不满,我愿意接受阁下的所有复仇,绝无半句怨言,但我恳请阁下不要将此事上升到萨卡兹。”
“呵……”
血魔大君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他站起身,将医学书重新合上,优雅走向碎片大厦的大门。
“被一位小辈牵着鼻子走,算计得如此狼狈,我已经输得够惨了。”
血魔大君头也不回说着:“若是再死皮赖脸试图报复回去,我杜卡雷还不如直接找到齐言,然后一头撞死在他身上。
曼弗雷德,血魔仍然是萨卡兹的一脉,但鲜血王庭如你所愿,将被你亲手埋葬。
此后,萨卡兹再无鲜血王庭,再无血魔大君。”
大门被杜卡雷轻轻推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扉中。
当门重新被杜卡雷关上,碎片大厦内只剩下师徒二人。
气氛陷入一种有些压抑的沉默,曼弗雷德刚刚挺起的胸膛渐渐塌下,低着头等候老师的责罚。
“曼弗雷德……你做得不错。”
令曼弗雷德猝不及防的称赞,突然从特雷西斯口中出现。
他愕然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可站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身影,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任何情绪。
特雷西斯同样认真端详曼弗雷德的脸,好似想要从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庞上,看出什么新的东西。
“我……”曼弗雷德想要说些什么。
“你背叛了我。”特雷西斯打断他的开口,“同样的,你背叛了萨卡兹的王庭,你背叛了萨卡兹古老的传承。”
“学生知错。”曼弗雷德歉然道。
“不,你不需要认错,因为我不认为你犯了什么错误。”
特雷西斯摇头道:“我说了,你做得不错,你是我的学生,我在你身上寄托的从来不是‘忠诚’,而是‘未来’。
算计血魔大君也罢,与齐言联合也好,这都是你的选择,是你为萨卡兹的未来做出的选择。
你不需要得到我的认可,你只需要明白自己做出选择后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只想保护您!”
曼弗雷德终于不再压抑自己内心,直言说出自己最真挚的想法。
“可以。”特雷西斯平静道。
还不等曼弗雷德露出喜色,他便继续说道:
“但这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我会继续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