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琦并不知道李欣手里还有谢洵的照片,她以为警告过李欣后,李欣能够安分几天。
一直到谢洵找她,希望和她“谈谈”。
她以为两人的关系破冰了,她甚至还对两个人抱着和好如初的期待,即使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很小。
和所有故事一样,原文琦和谢洵的相遇,有一个好的开始,结局却是稀烂。
兰因絮果罢了。
原文琦写了满满的两页纸,看她还想往下写,姜珂及时撕了一张新的递上去。
原文琦继续写着:“躺在地上的时候,我感觉不到痛苦,失血让我的体温下降,我感觉到冷。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我躺在地上,看见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但是感觉不到温暖。
谢洵居高临下看着我,我与他对视,那一瞬间我觉得他很陌生,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谢洵,我想逃离他。
我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房间,想要大声呼救,但是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那一刀割裂了我的喉咙、动脉还有声带。
似乎是我的视线让让他发现了我的想法,他用脚踩住我的头,并在我身上重新划了几刀。
我可以很坚信,那天的谢洵不是真正的谢洵……”
姜珂看着原文琦淡淡的灵体,感受到了原文琦身上莫大的悲伤。
她带着期待和谢洵进了活动室,即使谢洵将刀子捅进了她的动脉,她依然相信,杀死她的人不是她的朋友。
她始终坚信不疑,不曾怀疑过自己的朋友。
这个浮躁的世界,人们一叶障目,不愿意设身处地为彼此多考虑一些,所以深情的人被辜负,付出的真心容易被践踏。
而懦弱的人容易被人言裹胁,对最亲密的人举起了屠刀。
当一束光照进了黑暗,这束光便有了罪,无数旁观者狰狞着面容,要把光泯灭在黑暗之中。
姜珂问她:“你留在这里,是有什么心愿吗?”
原文琦在纸上写:“我想再见一见爸爸妈妈,还有谢洵。”
她被困在死去的这间教室,即使拼尽全力也无法挣脱,她带着遗憾与期待断了气,她心中的怨恨很少,所以也不具备力量。
她只是残存的一个意识,虚弱到连白天都无法显现身形。
姜珂看向任文斯,向他求助。
任文斯开口:“你可以带她离开。”
怎么带?姜珂想,我这么大的能耐吗?
他想了想,把手伸到原文琦面前,犹豫着开口,声音很温柔:“我试试看能不能带你出去,你握住我的手。”
原文琦握住了他的手,身形在两人手指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变得凝实。
原文琦有些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在原地转了一圈确认。
姜珂也很意外,他心里一个咯噔,突然想起之前他哥说,自己的能力对于非管局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在那一刻,他觉得有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能力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
小时候他幻想过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现在也算是实现了小时候的梦想了。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姜珂想,或许当一个编外人员也挺好的,《一人之下》不也是这个套路吗?
“杀人放火临时工”——他就是那个最强的临时工!
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姜珂把原文琦带出了活动室,原文琦看起来和常人无异,她飞在半空中,像一只重获自由的小鸟。
“原文琦,”看见她越飘越高,姜珂喊住了她,“我们送你回家。”
原文琦慢悠悠飘回两人面前,那笔和纸,写道:“我能自己走吗?”
任文斯:“如果你想的话。”
原文琦愉悦地点点头,示意她想自己回去。
原文琦飘走后,姜珂问任文斯:“要是原文琦跑掉了怎么办?我们不得把她找回来吗?”
任文斯:“她走不了多远。”
姜珂:“她不是变强了吗?”
任文斯无语得看着他,解释:“之前说的,人死后会变成‘精灵’,‘精灵’依托执念而存在,她死后没有什么怨气,她的执念只是回去见父母和谢洵,自然是走不了多远。”
姜珂捋明白了,走了几步路,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幽幽地说:“她骗我们怎么办,万一她的执念是杀人呢?”
任文斯:“‘精灵’是不会说谎的。”
姜珂被说服,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给自己缓解尴尬,于是乖巧道:“好哦。”
两个人走着去取车,路过一条烧烤街。
姜珂闻见烧烤的油烟味,感觉有些怀念。
姜珂随口和任文斯说:“我大学附近也有一条小吃街,不想挤饭堂就出去吃。”
姜珂想起那条小吃街,虽然道路狭小,卫生条件也堪忧,但是确实是他最怀念的地方。
有家鸡公煲,便宜又好吃,鸡肉焖得软烂,调味微辣微甜,加个豆腐泡、粉丝、香芋条、冬瓜片,一锅乱炖,点一份大份的煲,饭可以随便加,三四个人都吃不完。
姜珂宿舍经常约饭,有时候三个人有时候四个人一起,基本上三个人吃饭比较多,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