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激动地讨论着,办公室内,夜临沉也还在跟罗子莹絮叨个不停。
他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任由她用湿巾在自己脸上为所欲为:“抱歉!这个婚礼,是我欠你的……我一定要补偿给你……”
罗子莹眼眶泛着酸涩,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你不要这样,你要绝情一点,否则我会对你抱有幻想的。你越是这样细致体贴,我只会越来越离不开你。到那一天,你要我怎么办?”
“嫁给我……当然是嫁给我……”
夜临沉握着她的手,含混道:“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罗子莹闭上眼睛,一滴泪飞快顺着眼角落下,消失在地毯上。
等到她睁开眼,夜临沉已经紧握着她的手,睡了过去。
她哭笑不得,试着挣了挣,却被他握得更紧。
罗子莹重重地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给他披上,靠着沙发坐了下来。
她看着男人沉静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罗子莹渐渐迷糊过去。
她又做了那个梦。
夜家老宅。
阳光明媚的午后,她追在少年的夜临沉身后,手里抱着怎么都解不出来的数学题。
窗明几净的书房里,他一遍遍地给她讲着数学公式的背诵诀窍,她的眼里却只有那个少年明亮的眼
睛和清俊的侧颜。
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就像大提琴,低沉又醇厚。
突然,夜临沉抬起头,看着她,然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如同无数次在梦里一样,罗子莹笑了。
满足地、肆意地笑了。
这是属于她的世界,她可以尽情拥抱自己想要的一切。
她用力地回抱住他,坚实的身体,温热的触感……
一切都真实地不像话。
她猛然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整个人愣住。
不知何时,他们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毯上,而且抱在了一起。
她枕着夜临沉的胳臂,而他整个人从后面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
她的后背贴着他精壮的胸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呼吸。
外套风衣盖在他们两人身上。
像是为了完全被衣服盖住,他们几乎融合,紧贴在一起。
罗子莹的脸腾地红了。
他喝醉了,她可没有。
是有多贪恋那个美梦和他的温暖,她才会这样无知无觉?
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蹑手蹑脚地抬起夜临沉的胳臂,想脚底抹油。
可只微微一动,就被他抱得更紧。
“别动。”
他埋首在她的发间颈窝,睡意惺忪的声音略带沙哑,
低沉、蛊惑。
罗子莹僵住,心跳加速。
她想起之前在某个杂志上看到过的文章,说可以从男女睡觉的姿势判断关系。
她和夜临沉现在这种姿势,是最亲密的。
也许,在他心里,在他的潜意识里,也不是完全没有自己吧?
罗子莹想着,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但很快,那甜就变成了酸。
现在再好又能怎么样?
他们很快就会分开,到时候不过是徒增不舍罢了!
一想到那天的到来,她就忍不住红了眼圈,声音微哑:“你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身后,没有传来男人的回话,只有低沉均匀的呼吸。
又睡着了?
罗子莹眼底闪过怅然,自嘲地苦笑道:“为什么突然喝这么多酒?是不是因为要被迫跟我办婚礼,压力很大?”
知道他不会回答,她自顾自道:“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的。离开的人已经离开,就算做得再多也不会回来。活着的人,应该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与其勉强兑现一个对逝者的承诺,对你、对你心里的那个人,都太不公平了。”
她埋首,紧贴着他坚实的臂膀,贪恋地感受着他的温度:“即便你放手,我也不会怪你。可如果你坚持,我会愧疚……”
如果他能坚持一辈子,她或许愿意遮住眼睛奋力
一搏。
可如果迟早都要分开,那她选择长痛不如短痛。
她知道他睡着了,才敢这样大胆地絮叨个不停。
可忽然,身后的人动了动,扳住她的肩膀,直接将她翻了过去。
罗子莹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被男人压在身下,狠狠吻住。
他闭着眼睛,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薄怒。
带着惩罚的吻疾风骤雨般,密不透风。
罗子莹想要挣扎,可手刚抬起就被男人握住、拉高、压制————
她紧绷的身体很快就在对方近乎掠夺的霸道气息中,败下阵来,瘫软如泥。
她像是一条搁浅的鱼,只能在他的呼吸间找到得以续命的氧气。
感觉到怀里的人终于放弃抵抗,夜临沉睁开眼睛。
那双没有镜片遮挡的眸子,深邃、幽暗,仿佛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能将人吸进去。
他看着她,冷冷开口:“以后,不许再说我有别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