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厉泽衍就像看穿她的心思，径直道：“别装了，给黄教授的邮件，就是你替顾轻轻发的吧？在我把事情真相告诉黄教授之前，你最好还是主动坦白。否则，按照他老人家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你短时间内什么事也别想做了。”
黄教授那种老学究，资历深却很固执，真的好难缠的。
冷晚心心里叫苦，面上却一脸无辜：“黄教授？哪个黄教授？就是之前来看过小宝的那个吗？”
厉泽衍眸子微眯，神情有些不耐：“冷晚心，别怪我没提醒你，就算小宝真的是天赋异禀，那带他进门的人也是我。你觉得，你那些伎俩，真的可以瞒过我吗？”
能不能的，不也得试试才知道？难不成还没开战就自己投降吗？
冷晚心默默盘算了几秒，脑子转了几转，忽然又改了主意。
承认是顾轻轻的朋友，总比承认是顾轻轻强，这样就算以后在对小宝的事情上露出什么破绽，也更好圆谎。而且在任务的执行上，说不定也会有所帮助。
她状似无奈地叹口气：“好吧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是轻轻的朋友。以前就听她说过，
厉总又帅又聪明，绝对是人中龙凤，任何人和事都别想逃过你的火眼金睛。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是半点都没夸张。”
厉泽衍起身，挑眉，冷冷地看着她：“她讨厌我不是一天两天，不在外人面前把我骂得狗血淋头就要烧高香，会夸我？”
“啧啧，你看，你这就不了解轻轻了吧？”冷晚心惆怅地感慨道：“人家不要面子的吗？她那么要强的性格，就算心里再委屈，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说自己老公坏话的呀！”
老公？
厉泽衍微怔，旋即讥诮地勾唇。
这女人为了达到目的，还真是什么戏都敢演、什么话都敢说呢！要不是早就知道真相，他还真要被她骗过去了。
但他并没有立刻拆穿，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继续表演：“哦，原来如此，那她还跟你说了什么？你出现在我身边，绞尽脑汁的接近我，也是受她所托？”
“是，也不全是。”冷晚心佯装认真地边回忆边道：“的确是她让我到这里来的，但不是接近你，而是希望我能代替她好好照顾孩子。所以那边的事情一忙完，我就过来了。”
厉泽衍
点头，嘴角勾起兴味：“哦，那你刚才对我做的，又是什么？”
以前这样的事，顾轻轻可没少对他做。
“要是我说是给你治疗，你信吗？”冷晚心讪笑。
厉泽衍凉凉反问：“你说呢？”
冷晚心：……
厉泽衍看着她吃瘪的样子，眸底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笑意：“是为了跟韩氏的合作吧？你还是不死心，对吗？”
冷晚心暗松口气，连忙借坡下驴：“要不怎么说你是人中龙凤呢，一猜就猜到了，真是顶顶聪明！”
她竖起大拇指，彩虹屁不要钱似地使劲儿拍。
厉泽衍嫌弃地白她一眼，嘴角却不自觉地翘起：“行了，你那点心思，是个人都能猜到。你又不缺钱，又不缺资源，以你的能力，想要什么项目不能自己做，为什么偏要跟韩氏合作？或者说，你的目标是韩硕那个人？”
冷晚心鼻子动了动，怎么好大一股醋味？
她是产生幻觉了吗？
厉泽衍没有理会她的表情，继续道：“如果你的答案够诚实，能让我满意，或许我可以帮你。”
冷晚心回神，莞尔一笑：“看您这话说的，对您我敢
不诚实吗？我想跟韩氏合作，既不是图他们公司，更不是图某个人，而是看重他们东南亚市场的资源，我想要打入那个市场。”
担心厉泽衍不信，她又补充道：“虽然那边都是些发展中的小国家，但未来的市场前景广阔，劳动力成本低。只要找好针对的项目，一定会获得巨大的利益，比在已经高度发达的地方跟别人抢饭强多了。”
听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可世界的发展是高精尖，而不是倒退。
厉泽衍眯了眯眸，就知道她肯定酝酿着别的事情，淡淡道：“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以后也不准再提。”
他更了解韩硕和韩氏的运转，此刻目光幽深，拒绝得如此果决，肯定是猜到什么。
冷晚心不敢打草惊蛇，只能悻悻地转换话题：“好，你是老大，这里又是你的地盘，当然是你说了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跟我讲讲你和轻轻的事？比如你们当年为什么要离婚？又为什么那么深恶痛绝地讨厌对方？”
她没有忘记之前罗子莹说过的话，他们两个人的记忆，似乎都出现了一些偏差。
不能催眠偷袭，她就只
能借机试探一二了。
厉泽衍靠着床头，淡淡地看她一眼：“你不是她的好朋友吗？她连儿子都可以托付给你，怎么没把这些事告诉你？”
“哎，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她跟我说的，可都是你的好话！”冷晚心眨眨眼：“就算又那么几句微乎其微的坏话，这么多年，我忘了也很正常吧？”
这人是有多无聊，才会自己想听自己的事？
为了演戏，还真是蛮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