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翡翠公寓。
罗子莹回到家,打开灯,觉察出房间里的气息不对,想跑时已经来不及。
门后,一声黑衣的男人,将雪亮的匕首抵在她腰间,恶狠狠地威胁道:“别大喊大叫,否则就让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罗子莹强自镇定,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大哥,有话好说。要钱是不是?我包里有,不够的话还可以微信转账,银行卡也行……”
“闭嘴,少废话。”男人呵斥一声,粗鲁地将她推到沙发上,一脚踩在她腿边:“说,空竹那个死老头在哪?”
罗子莹心中了然,面上故作茫然道:“空、空竹是谁?”
黑衣男人的匕首,一下抵到她的脸上:“少给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信不信老子划花你的脸。”
罗子莹脸色瞬间惨白:“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还不说实话?”男人阴恻恻一笑,昏黄的眸子里满是狠戻:“外面还有好几个兄弟等着呢!我这就把他们叫进来,轮流疼疼你,你可能就知道空竹是谁了。”
他故意把“轮流”两个字咬得极重,罗子莹瞬间感觉一股寒意从背脊窜了起来。
“别、别,你们
别乱来啊!”
她慌忙抱住胸,眼里氤氲开一片水雾。
“说,空竹在哪儿?”
男人伸手,抓向罗子莹的裤腰。
罗子莹尖叫一声,从沙发上弹起,可只一瞬,就被男人手里的刀逼了回去。
她蜷缩着身体,闭上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我说、我说,在疗养院!”
男人脸上浮起一抹喜色,像拎鸡仔一样,将她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走,带路。”
他没注意到,低头的瞬间,罗子莹带着泪的眼角,飞快闪过一抹狡黠。
市中心,新氧疗养院。
谁也没想到,顾轻轻会把人藏在这个寸土寸金的闹市,藏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黑衣男爬上窗户,确认躺在病床上的确是个光头男人后,立刻返回车里,将罗子莹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他穿戴好事先准备的白大褂、口罩等,拿着病历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一路畅通无阻,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进入病房后,他谨慎地翻出手机相册,确认无误后才从口袋中摸出一根细小的针管,将泛着白泡的液体注入输液袋中。
做完这一切,他准备悄无声息地离开。
可一开门,他
就遇到一名戴着口罩的女医生。
女医生弯眸一笑,出手如电,一把就扯下了他的口罩,同时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他的脸:“杀人凶手,证据确凿!”
黑衣男急忙抬手捂脸,掉头就想往走廊另一边跑。
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来,同样拿着手机对着他的脸,正是刚才被他绑在车上的罗子莹。
他惊恐地看向“女医生”:“是你,是你救了她?!”
“女医生”摘下口罩,露出半张带着红褐色疤痕的脸,轻笑出声:“非也非也,我们这是请君入瓮!”
她几次和罗子莹提起师父,目的就是要引某些人上钩。
“现在,不但你下毒的画面被我们拍下来,绑架挟持的画面,我们也全都录下来了。交代幕后主使,或许我们可以网开一面,否则……”
后面的话,顾轻轻没有再说,勾唇冷冷地笑了起来。
“你们敢算计老子!”黑衣男眼底闪过凶光,恶狠狠地朝顾轻轻扑了过去。
“就算计了,那又怎样?”
顾轻轻不闪不避,笔直地站在原地,只等着人到了近前,手起针落。
黑衣男只觉得脖子一疼,整个人就像是被抽了脊椎,“咚”地倒在
地上。
走廊的尽头,传来巡夜保安的声音:“什么人?干什么呢?”
顾轻轻丢给黑衣男一个鄙夷地眼神,忽然扑倒在病床前,声泪俱下:“师父您死得好惨啊!是徒儿来晚了。师父,您放心,徒儿一定会为您报仇的……”
……
医院,病房。
厉泽衍带着人把医院翻了个遍,再回病房时,就看到某人正好好地坐在沙发上。
“你去哪了?”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冰冷的黑眸中怒意翻涌。
“散散步,晒晒月亮,顺便抓了个小贼。”顾轻轻轻描淡写道。
厉泽衍这才看见,病房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色身影。
他眸色暗了暗,挥手示意宋伟将其他人遣散,关上房门。
“他是什么人?”
顾轻轻没有回答,直接踹了地上的男人一脚:“喂,我老公问你话呢?”
男人疼得一缩,恶狠狠地瞪向顾轻轻,却没有说话。
顾轻轻朝着厉泽衍耸耸肩,转身拿出一根巴掌长的银针,在男人眼前晃了晃。
“想废腿还是废手,或者两个一起?”
她面色平静,甚至还隐隐带着笑意,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眼神明显瑟缩了下,但还是咬牙道:“杀人是犯法的!”
“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