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慕白脚上一双马丁靴,走路都带着风一样。
他见到我在警局门口,有点意外,都已经走了几步又倒回来,双手叉腰,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怎么是你,来干什么了。”
看见姚慕白就想到莫南城的死,对姚慕白的恨意从心底冒出来,我的语气很冷:“管你什么事。”
“呵。”姚慕白冷呵一声:“在这里我说一还没人说二,信不信我一句话,不管你来这里干什么都干不成。”
“你…”我气结,以前怎么没发现姚慕白如此刁难人:“姚慕白,这就是自作主张。”
他眉梢一挑:“那你是说还是不说,来这里干什么了,又犯事了?”
“来接朋友。”我语气不好:“姚慕白,你难道不知道你很让人讨厌吗?就你这种人,也活该兄弟不和。”
“兄弟?”姚慕白冷嗤一声:“你是指姚慕容还是厉少爵?不过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们不配做我兄弟。”
这语气里充满怨气与轻蔑。
在北城,也就姚慕白敢这么说。
这下我倒是知道为什么姚慕白跟厉少爵一直不和了,姚慕白应
该是很早就知道厉少爵的身世。
我没有说话,姚慕白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怎么,我说厉少爵,你生气了?真没出息,厉少爵到底哪里好,让你废了腿,你还这么死心塌地。”
“这是我的事,怎么,你也管别人感情的事?”
话音刚落,我就见阮晴天从里面出来,我心里一喜,也没搭理姚慕白,杵着拐杖过去:“晴天,你还好吧,没事了,我们回去。”
我习惯性的伸手去抓阮晴天的手臂,只是轻轻一碰,她却条件反射的往后缩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我发觉不对,伸手将她的手臂抓过来,撩开她的衣服一看,手臂上都是淤青,我当时怒了:“谁干的?这伤怎么来的?”
阮晴天将袖子放下,这些都是新伤,而且并不像是某种工具造成的。
她不说话,我盯着她看了几秒,问:“是不是梁颖找人干的?”
梁颖想找人在里面欺负阮晴天很容易。
我也只能想到梁颖,以她性格,怎么会只是把人送进去这么简单,肯定会想办法教训阮晴天。
阮晴天自嘲了一声:“
她不敢弄死我。”
果然是她。
我看向姚慕白:“看来你们都一个德行。”
姚慕白眸色一沉:“赵南笙,这是她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别什么都推到我头上。”
“她……”
“南笙,我们回去吧。”阮晴天生怕我再得罪姚慕白,又被关进去,拉着我赶紧走。
上了车,我心里还是气,阮晴天说:“你别总是跟他对着干,他如果心情不好,你今天又得遭殃,咱们这些小人物哪里拧得过别人的大腿。”
对啊,没有身份背景,不过是这些有钱有势随时就能捏死的蚂蚁。
梁颖不会善罢甘休,她的住处是暂时回不去了,我让她跟我回了赵家。
刚到家一会儿,邵臻给我打来电话,我看了眼坐在对面失神的阮晴天,迟疑了几秒接通电话,特意开了免提。
“南笙,晴天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她怎么样?还好吗?”邵臻迫不及待的问。
从语气里听得出他对阮晴天的紧张与关心。
听见邵臻的声音,阮晴天回了神,转动着眸子,盯着我的手机。
我观察着阮晴天的反应,对着手机说:“她不
好。”
我才没隐瞒,直接说:“梁颖找人在里面对晴天动手……”
“南笙。”阮晴天将手机抢过去,把电话给挂了。
我看着她:“你想吃这个哑巴亏?”
“跟他说了又怎么样。”阮晴天苦笑道:“我在里面的时候,梁颖让人给我带话,她不会就这么算了,再说了,现在梁邵才是一家人,邵臻就算再怎么蹦哒,最后还是会选择梁颖。”
阮晴天看得十分透彻,这也是她当初为什么决定离开北城的原因之一。
“你心里还是有他,不然也不会替他着想。”
阮晴天自嘲道:“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如果我说没半点感情,那也是自欺欺人,只不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不是小孩子了,任意妄为,我们得克制自己的情绪,收敛自己的欲望,衡量利弊,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潇洒二字。”
生活,就是一种屈服。
邵臻又打来电话,阮晴天平静地挂掉了。
我让她回房间休息,大约一个小时后,邵臻来了赵家,陈淑琴接待的,我听见声音,滑动着轮椅去客厅。
邵臻见到我,立马站起来问:
“晴天呢?”
“她睡下了。”
在里面待了几天,被那些人折磨,恐怕也没睡个好觉,阮晴天一沾床就睡着了。
我让陈淑琴忙自己的去,我来招待邵臻。
小娟端来茶水,我说:“倒了吧,这等劣质的茶叶怎么拿来招待邵先生。”
我刻意说的反话,小娟立马懂,将茶水拿去倒了,邵臻自然也看得出我故意刁难,也没吭声,只是问:“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