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不醒的厉少爵回答不了我,泪水滴在他的手背,我握着他的手,贴在脸上。
“少爵,快点醒过来吧,你难道不想亲眼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吗?”我声音已经哽咽,脸上满是泪水:“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原谅你,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带着囡囡,还有我们未出生的孩子,一家四口简简单单,幸福的生活,好不好。”
厉少爵依然没有反应,静静的躺着,我多想他能睁开眼睛看看我,跟我说说话。
我跟他说了好多好多话,他却连一个字都回应不了,看到他这样,想到姚慕容说的话,我心如刀绞。
我应该相信他的,他是我爱的人,是我孩子的父亲啊,我怎么能不相信他。
忆起他为我做的种种,我才发现,从头到尾,他为我做了太多,可我却从来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一个男人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财产给一个女人,这难道不是爱吗?
厉少爵何等聪明的人,又怎么不知道苏婧媛的面目,苏婧媛的心意,他能将财产给我,又怎么会在乎身外之物,因为利益跟苏婧媛结婚呢,
他在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的时候选择跟苏婧媛结婚,不就是想让我死心,断了我的念头吗?
将囡囡抚养权给我,又狠心的抢走囡囡,他做这一切都是想让我恨他的吧。
只有将爱转化为恨时,若他哪天离开了人世,心才不会那么痛。
二十分钟很快就到了。
姚慕容推开门进来:“你该离开了。”
“我想多陪他一会儿。”我
的目光自始至终未从厉少爵的身上移开。
“苏婧媛马上就要来了。”姚慕容沉声说:“你必须马上离开,我擅自作主带你来看他,可不想你再出什么意外,否则到时我可没法跟我这个弟弟交代。”
姚慕容跟厉少爵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就在刚才,姚慕容可是亲口承认了刘芬是他的母亲。
他刚才口中的“妈”就是刘芬,刘芬曾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我的存在会毁了厉少爵。
其实当我第一次见到刘芬跟姚慕容在一起时就已经猜到这两人的关系,姚慕容跟厉少爵太像了,两人都随了姚斌,姚慕白应该长得像母亲,所以跟姚慕容还有厉少爵并不像。
“医生怎么说。”我转动着眸子,讷讷地看着他问:“他什么时候能醒,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心脏做手术?”
姚慕容皱眉,摇头:“医生也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也许很快就醒,也许再也醒不过来,赵南笙,我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是我还是得说一句,你真的不值得他为你付出那么多。”
我没有反驳姚慕容的话,他说的对,我不值得。
我赵南笙何德何能,值得厉少爵几乎将命搭上。
在没有认识我之前,厉少爵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杀伐决断,跺跺脚就让整个商界震上一震,让人闻之色变,谁不敬佩,忌惮?
认识我之后,他连命都快没了。
我闭了闭眼,将伤痛压下去,问他:“可以告诉我少爵他是谁伤的吗?是不是苏婧媛?”
姚慕容没有告诉我,在我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的眼底掠过一丝犹
豫,我断定他是知道的,不过是不是苏婧媛就不知道了。
时间已经过了,姚慕容让我立即离开。
哪怕我再不舍,我知道我必须离开。
姚慕容推着轮椅,将我带出病房,我一直不舍的望着厉少爵,直到病房门关上。
他推着我朝电梯走,转角处,却看见苏婧媛杵着拐杖朝这边走过来,他立马拉着轮椅后退,从另一边离开。
生怕苏婧媛发现我来过,姚慕容推着轮椅加快脚步朝电梯走。
赵依并不在这边接我,她还在我们来的那边。
姚慕容一边只得送我从电梯离开,一边给赵依打电话,让她来这边接我。
出电梯时,赵依正好赶过来。
她说:“我刚才看到苏婧媛来了。”
“你带着她先走。”姚慕容将我交给赵依,他不放心的看了眼病房的方向。
见姚慕容如此担心,我也跟着提心吊胆:“少爵是不是会有危险,苏婧媛会伤害他,我得回去,姐,你快送我回病房。”
我一想到苏婧媛亲口说拔掉了钟晴的呼吸机,十分害怕她对厉少爵不利。
厉少爵废了她的腿,她心里含着恨意,如此大好时机,她怎么会放过。
“你不能去。”姚慕容冷声说:“苏婧媛还不敢对厉少爵下手,莫太太,你赶紧把人带走。”
赵依看了看我,说:“南笙,姚先生说得对,苏婧媛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厉少爵做什么,否则她也没机会大摇大摆的来医院。”
姚斌跟刘芬把厉少爵看得很重,如果苏婧媛真对厉少爵有危险,他们不会任由苏婧媛进入病房。
我看着姚慕容:“
我还能再来看他吗?”
“等我通知。”姚慕容这句话很敷衍,说完就大步朝病房走。
我望着厉少爵所住的病房方向,并没有任性的返回去,苏婧媛恨我入骨,我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