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爵这举动,差点没把我心脏病给吓出来。
“厉少爵?”
我试着喊了一声,他依然将我紧抱着,完全把我当一个暖炉了,耳边是他均匀的呼吸声,他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我不敢动,也不敢吭声,就这么任由他抱着,房间里静的都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过去了大概几分钟,厉少爵突然动了一下,我以为有机会逃脱,没想他忽然把脚搭在我腿上,完全死死地把我给压住。
我忽然后悔来找厉少爵了。
我也不确定他醒没醒,刚才有没有听见我那番话。
如果他听见了,知道我不是赵南茜,应该不会这么淡定吧。
可他没听见,刚才的举动又怎么解释?
脑海里就像两个人在打架,我想来想去,最后睡意沉沉袭来,我就这么在厉少爵的怀里睡着了,说来也奇怪,这种感觉怎么跟之前有些相似,就好像抱了个暖炉,睡得格外香。
翌日。
我起来的时候,厉少爵并不在身边,我长舒一口气,幸好没在,不然得多尴尬。
我正这么想着,身后冷不丁冒出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醒了。”
我猛然扭头,看着厉少爵穿着休闲装,嘴里叼着牙刷,我一脸惊愕;“你、你
怎么在这里。”
“这是客房。”厉少爵好整以暇的凝视着我,下了一个结论:“赵南茜,你嘴上说着不要,却半夜爬我的床,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
“我……”我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却没法反驳,谁让我半夜自己溜进来,只能是百口莫辩了,脑袋一转,想了个理由:“我昨晚半夜起来上厕所,走错房间了。”
厉少爵一点不给我台阶下,拆穿我:“卧室里有卫生间,而且从卧室到客房隔了一层楼,能走错成这样,也是不容易。”
我听出他语气里的戏谑,脸憋得通红,我掀开被子下地:“我梦游了。”
厉少爵只是笑,那笑容里竟然破天荒的还含着浓浓的宠溺。
真是见了鬼。
厉少爵刚才依然叫我赵南茜,也就是说,昨晚说的话他并没有听见,我也就放心了。
回到卧室,我迅速的洗了脸,换好衣服。
今天厉家人都在,过年了,老夫人喜欢儿孙绕膝,就算在忙,厉少爵他们也会在春节放下工作,好好的团年。
厉少爵跟厉连城在客厅下棋,厉幽兰跟钟晴在聊天,囡囡也换上了新衣服,像从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又萌又可爱。
刘芬跟张明霞在厨房里张罗着午饭,也
在为晚上的团年饭准备。
我见时间还早,跟厉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去了医院看望阮晴天。
我去的不巧,正好碰上邵臻在病房里。
其实我好几次来都有看见邵臻在阮晴天的病房外徘徊,我没有告诉阮晴天,若是邵臻心里真还有阮晴天,作为一个男人,他就该踏出这一步,去把阮晴天追回去,若只是同情,那我就更不能告诉阮晴天,让她再一次失望。
我没有去偷听两人说了什么,刻意在病房外等了一会儿,直到邵臻离开了,我才进去。
阮晴天的眼圈是红的,她哭过。
再坚强的人,面对曾经的爱人,触及心底那块伤疤,都不会真的无动于衷,除非没有爱过。
见到我来了,阮晴天赶紧擦拭眼角的泪,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南笙,你怎么来了。】
今天春节,她以为我抽不开身,不会来了。
“不忍心你在医院里过节,来陪陪你。”我将买来的鲜花插在花瓶里,顿了顿,我还是没忍住说:“刚才我看见邵臻了。”
【恩。】阮晴天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南笙,他……要结婚了。】
我感到惊讶。
这才离婚多久,邵臻已经找好了下家?
那他这段时间
来医院看望,又是出于什么心思?
阮晴天攥了攥手,她在压制着心里的悲伤:【对方的家世好,与邵家门当户对,听说人长得也很漂亮,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会八国语言。】
我不知道阮晴天在说起对方优点时是怎样的心情,那一定是剜心一样的痛吧。
八国语言。
这是阮晴天无法与之相比的。
她比的那些手语,她的婆婆从来都不懂,每次她想要表达什么,她的婆婆直接让她别比划了,语气里尽是不耐烦。
如今找了一个会八国语言的儿媳妇,邵家人一定很高兴,他们恐怕早就忘了阮晴天曾经因为分娩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我拉着阮晴天的手,浅笑道:“在我眼里,你是最棒的。”
阮晴天笑了,眼里的悲伤少了些。
她今天的情绪低落,我在医院陪到午饭时间,厉少爵打电话来催我了才离开。
我打了辆出租车,半路上,我碰见了秦天明,他背着画板神色匆匆,根本不看红绿灯,直接闯红灯,一辆电瓶车开过来,他躲避不及,直接撞倒了,一直没有站起来。
秦天明闯红灯,他全责,电瓶车师傅骂骂咧咧就走了,甚至都没有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