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余光瞥了一眼沈从安的表情。见沈从安没有要制止自己的意思,腰板更硬了些。
“你既说规矩,本小姐可是侯府的嫡小姐,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她沈静婉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一个奴才,也敢对本小姐指手画脚,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刘嬷嬷从未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一时间被气的有些气血上涌,转头看向沈从安,“沈侯爷,这便是侯府的家教吗?”
沈从安闻言蹙眉,这个老婆子刚刚就说了沈静冰几句,如今又咬住沈静冰不放,殊不知是得了沈静婉的授意,故意为难沈静冰的。
想到这,沈从安看向沈静婉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责备,这个女儿,当真是翅膀硬了。
沈从安看了一眼刘嬷嬷,语气不善道,“冰儿说的没错,她即便有不到之处,也轮不到一个奴才指手画脚,这位嬷嬷,本侯看你是婉嫔身边人,就不与你计较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沈静婉,“好了,我与你母亲和你姐姐入宫来看你,一家人何必搞得这般剑拔弩张的。”
沈静婉闻言点点头,“父亲说的是,女儿已经吩咐人备好了午膳,父亲,母亲和姐姐可以用膳了。”一副乖巧的样子,她也没打算继续打嘴仗下去,反正沈从安总是一副和稀泥的态度,没意思,她要玩个大的。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刘嬷嬷见状,还想说什么,被沈静婉眼疾手快的拉住了衣角,刘嬷嬷看着沈静婉双眼泛红,却还摇头示意自己算了。
心里只觉得堵得慌,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以往哪个妃子若是得了皇上的宠爱,多少都会拿乔。比如辰妃,那几年,在宫里恨不得横着走。
可沈静婉,偏生是个另类,得了帝王的宠爱,还这般软糯,这可怎么成啊。
不成,她得告诉皇上才行。毕竟,沈静婉如今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得好好补偿才是。
沈从安见状,满意的点点头,他这个女儿,就得给她点儿脸色才成,不然总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这不,自己一发话,就乖乖应下了。
不过,沈从安也没得意忘形,他没忘了自己今日进宫来的正事儿。
“婉儿,你如今快要临盆,身边得多几个贴心靠谱的人伺候才是,你的陪嫁丫鬟如今只剩了秋菊一个,其它的人,都是宫里指派的,毕竟人心隔肚皮,总归不是那么稳妥。为父想了许久,决定让你姐姐留在宫里照顾你,你们是亲姐妹,为父最放心。”
“是啊,是啊,婉儿,就让你姐姐留在宫里照顾你吧。”
一旁的刘嬷嬷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个沈静冰,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个安分的,好好的世家小姐,穿的跟个青楼妓女一般。
说的好听是来照顾妹妹,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那副勾引人的样子,都快溢出来了。
沈从安见沈静婉迟迟未搭话,心里微怒,不满的把筷子放在一边,低喝道,“你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为父也是担心你的身子,这才让你姐姐来照料你。”
“父亲,食不言寝不语,您教过女儿的。”沈静婉低声道,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刘嬷嬷在一旁瞧着,心疼的不得了,忍不住说道,“沈侯爷,婉嫔娘娘说的没错,有什么事儿,饭后再说吧。”
沈从安见状,又看屋子里这么多人,终究忍了下去,那便饭后再说,他可不管沈静婉怎么想,两个女儿当宠妃,谁不想?
况且,他总要为他小儿子铺路的。
沈静冰在一旁,有些不乐意了,她屈尊来伺候沈静婉,那个贱人还这副死样子,好像别人欺负了她一般,皇上又没在这儿,真不知道,她装给谁看?
但看了一眼沈从安严肃的脸,沈静冰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这个父亲,她不敢再得罪了,万一又家法伺候自己就不好了。
自己臀部现在还有疤,虽然用了许多祛疤药膏,但是终究还是留下了印记,想到这儿,沈静冰又狠狠的瞪了沈静婉一眼。
都是这个贱人搞得鬼。
午膳过后,沈从安突然得到消息,他养在外面的小儿子突发恶疾,他担忧的要死,沈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可不能有事儿。
思来想去,他寻了个理由,匆匆出了宫,但走之前也没忘“嘱咐”沈静婉几句,“为父临时有些急事儿要处理,就不陪你了,你与你母亲和姐姐许久未见,让她们二人陪你多待一会儿。”
说完,便急匆匆的出了承乾宫。
沈静婉瞧着沈从安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原先她年幼无知,当真以为沈从安与白氏是多么伉俪情深呢。
白氏一直没生出儿子,也不见他多着急,反而一副淡然的样子,如今看来,是外面早有了儿子。
她这个父亲,当真是又当又立的代表人物了,既塑造了宠妻人设,又得了儿子,果然是既要还要。
“刘嬷嬷,刚刚翠竹来报,那些稳婆都已经入住承乾宫了,劳烦您再去教教她们规矩。”沈静婉轻声道,她要用这个合理的理由把刘嬷嬷请走,接下来自己才好演戏。
刘嬷嬷闻言,哎了一声便毕恭毕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