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茵茵被架着到了那张病床边上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甚至还没有走近她就看到了那小推车上的东西。
泛着寒光的各种器械,大小不一的刀、锤子,竟然还有一把锯子,齿尖反光。
就算是再傻的人,也知道此刻自己要面临什么了。
她又听到程起带来的那几个人中,站在中间的一个女人发出了命令:“就把她的腿给锯掉吧,不过……不能打麻药,让她自己看着。”
那人的想法其实也简单,死多容易啊,一了百了的,要让苏茵茵受一点折磨才行。
话音未落,苏茵茵已经被套在床上,双手双脚都被束缚带牢牢地捆住她,拼尽全力都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拿起工具,交谈着甚至拿起记号笔在她的腿上划了一道。
而很快,她甚至连尖叫都无法尖叫,因为嘴里面被塞了自己的衣服,那块布正好就是自己腿上的布料。
难以言喻的,根本无法承受却又不得不承受的剧痛之中,苏茵茵甚至恨不得自己立马晕过去。
可是她根本就晕不过去,因为在开始之前他们给她推了一管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却让她无比清醒,只能清晰的感受着这一切。
而在剧痛的恍惚中,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陌生的画面。
那些画面中同样有一个被人按住了腿要下刀的女孩,可是那女孩并不是自己。
她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因为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锯子接触骨头的那一刻,苏茵茵似乎也成了那个女孩,甚至感觉自己承受了两份痛苦,煎熬而又发不出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苏茵茵终于如愿以偿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的前一刻,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以后要断着一条腿去生活,那还不如直接死掉算了。
可是事情又怎么会如她所愿呢,程起带来的那些人都是专业的,最起码苏茵茵不是他们的第一个患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苏茵茵的伤口处很快就被处理好,而那半截被锯下来的腿就这么随意的丢弃在一边,脚掌的指甲上面甚至还有苏茵茵精心涂上去的红色指甲油,显得非常精致,只是现在那本来带着健康的粉色小腿已经变成了死物一样的惨白。
程起看着这一幕,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来。
而金主老头的那些家人们也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局,带着老头的尸体一起离开了。
房间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的血腥味,又在昭示着刚才有什么惨烈的事情刚刚发生完。
至于苏茵茵醒来之后如何面对自己残缺的身体,接下来她的人生是怎么样的,除了程起,大概不再会有人知道。
陈济从军部大院走出来,满身疲态,但是眼睛还是有些光彩的。
他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一个对他来说算是天大的好消息,当然了,对于他和楚乐的婚姻来说,同样也是一个好消息。虽然间谍的事情刚刚结束,但是他因为必须要调配合调查,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打开车门想要坐进驾驶位,但是忽然被人从后面叫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军长。
“这么着急忙慌地赶回去?你一晚上没睡还开车,自己都不知道危险了吗?”
说着军长也不等陈济说话就转头招了招手,不远处的一个人连忙跑了过来。
“你送一下陈队长,别让他开车。”
陈济因为一直没睡好的确也觉得有一点头昏脑涨,也就没有再推迟。
路上他指了路,并没有让人把他送到自己家,而是直奔着楚乐现在所在的那个院子而去。
地方说远不远,但是也不近,车在路上行驶了好一会儿才到,一下车陈济就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
主要是因为实在是太安静了。
他走进去,看到了里面敞开着的大门,沙发上、凳子上都坐着人,正是自己安排的那几个兄弟,只是他们为什么会坐在里面?他不是安排他们在周围望风守着楚乐的吗?
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进去。
几人看到他纷纷站起身来,陈济朝着他们点了点头,眼睛却一直扫视周围,“你们嫂子呢?怎么没有看到她?对了,你们怎么坐在这里面?”
几人听到这问话,先是不由的沉默了一下,面面相觑后为首地回答了陈济,“就在刚才有一批人找上门来,说是嫂子的家人,然后很快就接走嫂子了。”
陈济蹙了蹙眉,听到是楚乐的家人,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她的小姨。
只是楚乐的小姨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楚乐打了电话给他们,又把自己的地址报了出来?
“你们嫂子是怎么称呼他们的?”
众人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听到,就是那些人来了之后说要跟嫂子聊一下,嫂子和他们聊完之后就决定跟他们走了,嫂子她还让我们给你带话说是不要担心她。”
这话说出来,陈济就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
如果真的是楚乐的小姨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