胛骨怕是要碎了。
从钟家出来,季天泽立马松开她的肩膀,拉着她的手腕直接将人塞到车上。
钟晚樱反应慢半拍,等车驶出林海园才问,“你干什么?”她可不认为季天泽真的想去听音乐会,尤其是和自己一起去。
季天泽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给自己带墨镜,语气冷淡,带着些许不耐,“你该不会以为,真的只是刚好有两张票吧?”
那倒不是,两位母上的演技都很一般,甚至是浮夸,最多拿个金酸梅奖。
“我不想浪费时间,看完她们自然没什么可说了。”说到这里,季天泽语气中的不耐之意更甚。
听他的意思,是真要去听演奏会了。
钟晚樱有些意外,她侧过头去看季天泽,此刻正在等红灯,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无意识敲点,虽被墨镜遮了上半张脸,但从侧面看去,仍能看到他微皱的眉头。
钟晚樱觉得,他不能大红是有原因的:在娱乐圈里,戴好一张喜怒不形于色的面具尤为重要,可他似乎没办法做好简单的情绪管理。
白瞎了脸和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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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音乐会的主角是陆温侬,很年轻,却已是这一代华人里名气最盛、拿奖最多的钢琴演奏家。
钟晚樱与季天泽坐在前排,季天泽看上去兴致缺缺,钟晚樱倒是听得投入。
她在法国留学之时,也曾有幸听得一场陆温侬的个人演奏,彼时他乡遇华人,觉得颇为亲切。几年不见,台上的人倒是风采不减。
结束的时候,陆温侬演奏了一曲《西风所见》,而后悄然退场。
钟晚樱沉浸在这一曲当中,久久不能回神,还是季天泽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钟晚樱才看向他。
“走了。”季天泽看了眼时间,问道,“你去哪儿?”
他晃了晃车钥匙。
钟晚樱本想说不用送了,却发现这个点打车不太/安全,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回家”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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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着季天泽下到地下车库,前刻的安静意外被打破。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拍照的咔嚓声。
钟晚樱条件反射,想回头看,可季天泽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不知从哪儿递出个口罩,低声命令道,“戴上。”
钟晚樱一愣,倒也听话,接过口罩就把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
两人迅速钻上车,钟晚樱这一看才有些惊讶,约摸有十来个娱记吧,拿着相机一顿瞎拍,还开着闪光,真是不道德。
等开出车库甩掉狗仔,钟晚樱才回过神,身为一名记者,竟然被同行偷拍了。
不,钟晚樱拒绝承认自己与他们是同行。
不过话说回来,季天泽不是一线大咖也不是什么当红流量,听个音乐会有必要这么夸张吗?难道他们知道季天泽会带女伴?
她望了眼季天泽,季天泽正烦躁地将墨镜和口罩丢至一旁,紧皱眉头,神色不郁。
钟晚樱迟疑了会儿,看着车正开往林海园的方向,还是开口说道,“那个,我说的回家,是去广电那边。”
季天泽瞥了她一眼,钟晚樱默认他传达出来的眼神想表达的是:你怎么这么烦?
但是她明天要上班,让他送回林海园、自己再打车回广电太麻烦,此刻也顾不得招人嫌了。
一个急转弯拐上云起路。
这是往广电的方向,钟晚樱松了口气。
再回想刚刚的事,钟晚樱仍是觉得莫名,不过,自己应该没有被拍到正脸才对。但愿吧……
季天泽将她丢在公寓门口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急着去救火还是再次投胎。
看着明黄色跑车绝尘而去,钟晚樱也转身回家,不留下一片云彩。
她在众人注视下硬着头皮挪回自己房门前,迅速缩进了房。
季天泽竟然带了这么多人回来玩狼人杀,他简直是疯了。
“这是你老婆吧?”傅光延最先反应过来,他朝钟晚樱进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打趣道。
其他人被傅光延这么一点,恍然大悟,这就是季天泽老婆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一种八卦的神色。
季天泽无奈,交牌起身。
钟晚樱听到有人敲房门,有点紧张。
“我进来了。”
喂等等……谁让你进来的?
可是房门没锁,不等她拒绝,季天泽就大喇喇地把门给打开了。
钟晚樱一个机灵就从床上坐起来。
“喂,出来一起玩吧。”季天泽一手插在裤口袋里,一手摸了摸后脑勺。
钟晚樱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拉过季天泽,然后关上房门,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叫这么多人来怎么不先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