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你放开我。”
聿斯墨低下头，“不放。”
“你无赖吗？”温安笙瞪大眼睛。
“对自己的老婆，怎么算是无赖。”聿斯墨低声说着，只是忽然间他发现温安笙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略有些意外的低头，却见她的脚正踩在碎了的玻璃碴子中。
聿斯墨蹲在温安笙的面前，手旁放着医药箱，他正托着她的脚，给她上药。
本来也想拒绝的，可这事她自己的确是不大好办。
温安笙凝视着聿斯墨，他低头帮她上药的样子，很专注，专注的温安笙眼底一热，又有些想哭，她微微收了下脚，聿斯墨一按，她倒吸了口凉气，眼泪顺利落了下来，她说：“疼……”
看她哭的抽抽提提的，聿斯墨的动作稍微柔和了一点，“以
后还胡乱喝酒？”
“我一个人在家，想喝就喝。”温安笙倔强的扭过头去，“你管我那么多。”
“我不管你，谁管你。”聿斯墨的手又紧了紧，白嫩透着淡淡粉色的脚掌上划破的红痕，不小心就渗出了点血珠，“谢茗朗？”
温安笙另一只脚下意识的去踹他，“对，我要和你离婚，然后嫁给他！”
聿斯墨直接抓住她另一只脚，往自己怀里一带，温安笙就惊呼了声，整个人非常狼狈的掉了下去，趴在聿斯墨的怀里。
“你敢做这种事情……”
温安笙面红耳赤，她用力挣扎，结果怎么都逃不了聿斯墨的进攻，没过多久，她的衣服就一片凌乱。
兴许是“我要和你离婚，然后嫁给他”这句话非常的挑战神经，聿斯墨生气了。
“聿斯墨，你对我公平一点……”温安笙轻声说：“你心里有别人，你还和芮欢订婚，我想和你离婚你又不让，那你到底想要我怎样？”
聿斯墨翩沉默，半晌后他低声说：“好，我不逼你了。但是，我不会同意离婚。”
温安笙感觉到有薄薄的毯子包裹住她的身体，然后聿斯墨又去拿来药箱，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情。
她红着眼圈回头，正迎上他那双静水无波的眸子。
温安笙真的不明白，她都决定给他自由了，他为什么不索性借这个机会和她分手呢？
在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了。
如果聿斯墨不收留她，她连自己的家都回不去。
裹上纱布以后，温安笙才缩回到被子里，她看见聿斯墨也脱了外套，躺在她身边，刚想要退开一点距离，聿斯墨将她拉了回来，“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待会。”
温安笙这才没动，她想起上一次两个人这样依偎在一起，似乎已经有些时日，可有些事情不是这样躺躺就能解决问题，她和聿斯墨的事情，其实已经是掩埋在光洁表面的一片腐土，不碰的时候已然麻木，碰一下，就疼。
温安笙偏过头，“不想离婚，可你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的那个她回来了，我们还是要离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洗礼，温安笙已经几乎能接受这个事实，聿斯墨辜负了她，利用了她，全部都是为了远在海外的那个她。
聿斯墨静静的看着温安笙的侧颜，她的脸以前脸颊两侧还有一点肉，最近非常消瘦，尖尖的下颌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自然是因为他哭成这样的。
聿斯墨不想看见温安笙这个样子，她虽然外表倔强，其实内心极为柔软，否则她不会说出想要成全他这样的话来，她明明可以做的更加绝然，然而她没有。
“我不知道。”聿斯墨实实在在的说了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清晰的记得，有一天温安笙抱着他的脖子，那么温柔的和他说，她想给他一个家，已经有多少年，他没有听到这样温暖的话，所以沈至谦一次两次三次的提醒他，他们的计划要进行，他却在不断
的迟疑。
虽然到最后，他还是……负了她。
温安笙略有些疑惑的看他，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些年我能力不足，没办法救她于水火，我一直很内疚。”聿斯墨明白，有些话不和她说明，两人之间还是无解，“所以我必须要救她回国。”
温安笙点头，聿斯墨说的这些，她懂，如果有一个人为了她赴汤蹈火，最后将自己折损在外，她也会想办法救他。
只是在这些事情里，她温安笙成了感情上的牺牲品，成了一场为别人的爱情献祭的祭品，她甚至觉着，这个时候她还和他躺在一起，是多么可笑的事实。
见她又抽身想走，聿斯墨没有放她，“她已经成了我的执念和心魔。不救她，我放不下，救了她，却放不下你。”
任轻盈是他的执念和心魔，那温安笙呢？
不救她，我放不下，救了她，却放不下你。
温安笙忽然间想起李碧华的小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两个女人，一个白蛇，一个青蛇。娶了白蛇，白蛇就是衣服上一粒饭渣，青蛇还是美丽的余辉；娶了青蛇，青蛇就是地上一撮灰，白蛇还是窗前明月光。
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聿斯墨来说，够不够的上到达青蛇白蛇的境界，可她看见他眉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