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晏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向来面无表情。
闲杂人等都走了,苏婉却再也没有刚才的冷静,她抿了抿干裂的唇,这几天都没有好好护肤,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
苏氏已经成了她心头第一件大事。
“你这是要出门?”
良久,或许是过了几分钟,或许只有几秒钟,苏婉早没了时间概念,忽地听到陆修晏冷淡的嗓音徐徐响起。
她的手指攥紧了拐杖,察觉男人走近了两步,想后退已经来不及,只能点了点头。
可是他一再逼近,竟然将她堵到了鞋柜旁。
后背抵在凉凉的鞋柜上,她终于沙哑着开口:“我们虽然还没有离婚,但是我的自由还在。”
“哼。”
回应她的是一声漠然的冷哼。
她渐渐感觉到了无力,有些怅然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祈求,“修晏,我真的有事要出门,你要是想为李莉儿打抱不平,能不能等我回来再说?”
都让步到这样的田地,他究竟想怎么样!
她知道他心疼李莉儿,迫不及待为人家讨回公道,但是她现在真的没闲情逸致和他吵架。
陆修晏修长的手停在半空,他的眼迅速眯了眯,嘴角勾了冷笑,“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这和她做亏心事有什么关系?
苏婉差一点下意识脱口而出,但是她死死的忍住了。
这
门婚事虽然是她强求来的,可毕竟是双方长辈的意思,其实她也有不得已。为什么从头到尾,他都是在怪自己!
陆修晏看着她丰富的面部表情,大约可以猜到她的想法,本来还想讽刺两句,忽然没了兴致,冷冷的说道:“因为你被迫害妄想症不是一般的重。”
他只是想查看一下她的伤势,瞧她一副怕他吃了自己的模样。
忍不住伸手去抓她手伤的那只手腕,入目一片青紫,她伤的不轻。
是哪个佣人不长眼,竟然真的去踩她?
刚才的情形,他在楼梯上的优势,看的一清二楚!回头一定要让秘书整治整治这些人。
别墅里原来是有管家的,后来老管家因为生了孙子,陆修晏念在管家为陆家奉献了几十年,让管家回去含饴弄孙了。
苏婉一向事不多,他更是很少回来,所以别墅里的治理没老宅那么制度分明。
“我、我可以走了吗?”苏婉的手被男人的大手握住,从最初的冰冷渐渐转为炙热。
烫的她眼皮禁不住的跳。
她别过脸,不去看那张让自己心乱的脸。
谁知陆修晏却和她做对一样,再逼近一步,两人瞬间没了距离,她闻到他身上清爽的须后水味道,心神忍不住摇晃!
太近了,近的让她毫无招架之功。
“你伤成这样出门,还是回娘家的企业
,怎么,嫌我们的婚姻还不够丢人?”
陆修晏嫌弃似得松了手,拿出手帕擦擦自己的手指,视线落到苏婉肿起的脚踝上,眉心蹙的高高的,“你就这幅鬼样子,是要向外人暗示我对你家暴?”
“你想多了,再说是我自己受伤的,和你没关系,和陆家任何一个人都没关系。”
苏婉没想到他这么难缠,顿了顿,又追加了一句话。
她说的够明显了吧,这下他肯定不会再多想了。
正要走,她的肩膀却被他按住了。
“受伤的人应该有不要乱动的自觉。”
陆修晏的眼神不由得狠厉。
苏婉当真不敢动,老实的贴着柜门而站,不过她单脚的动作很滑稽,甚至有些歪歪斜斜的。
和她平时故作老成很不相符。
陆修晏再次看了她一眼,不过她正在低头瞅自己的脚,还知道为自己的鲁莽而担忧。
他在大厅翻找了半天,回来时两手空空,终于问了关键的问题:“医药箱在哪里?”
“什么?”苏婉还在愣神,呆呆的抬头望着他。
她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肩头,刚才争执中被打散,少了淡然和佛系,看着竟然多了人间烟火味。
陆修晏听到自己问道:“你的脚伤药呢?”
一问出来他就皱紧了眉。
显然感到不自在。
苏婉终于回过神,颇为自嘲的说:“没事,小
伤,又死不了,不用上药。”
与其被他羞辱,或者趁着上药的时机奚落,她还不如自己去公司再说。
“说,在哪!”陆修晏看到她强忍泪水,却故作淡定的模样,心头烧起了无名火,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想多事,语气带着厌憎自己的烦躁。
苏婉误以为他在气自己不配合,心道他这个大少爷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可她又无法违拗他的命令,早已习惯了他的霸道和压迫,小手指了指落地窗外的车子,“杨妈帮我送到车上了。”
“麻烦。”
陆修晏嫌弃的拧眉,但是下一刻,竟然大步走了出去。
一直在露天站着的司机,看到他很吃惊,等听到他的吩咐打开车门,已经不能用惊悚来形容了,比看到了外星人都错愕。
要知道先生向来对太太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