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逸松了口气,连忙去看顾临川的情况。
他不是医生看不懂病情,但顾临川虽然惨不忍睹,但好歹还在喘气。
他又连忙叫来几个保镖,拨打了急救电话。
打了个简易担架就把人抬到外面去,等着救护车过来。
忙完一切,他才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才刚在顾总手下混了一天,就这么刺激了。
他又看向完全被顾迟寒挡住的沙发,心底喟叹一声,希望顾夫人能够平安无事。
璟蓝的神情依旧空洞冷漠。
只不受控制地流着泪,像是被吓懵了似的。
顾迟寒的心顿时紧紧揪了起来。
想要去擦拭她的眼泪,却因为指尖的不停颤抖而无法落到实处。
他紧紧地蜷起指尖,用力闭了闭眼睛。
才遏制住眼底泛起的一丝湿意,珍而重之地把她紧紧拥入了怀里。
“别怕,有我在,没人能再伤害你。”
怀里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他瞬间心痛得不能自已,像是跟着一起丢掉了呼吸。
顾迟寒低头,安慰似的在她脸上轻轻吻着。
一开口,声音却沙哑到变调,带着一丝不自知的恐慌。
“阿蓝,你理理我,别这么吓我。”
他垂下眸子,用额头在她脸上亲
昵地蹭着,一点点吮吻掉她纤长眼睫沾染的泪珠。
“你好好的,他没有碰你,我已经替你报仇了,你看看我,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的。”
璟蓝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在他的脸上。
手抓住他的衣角,无意识地收紧了,像是在无声的确认着。
顾迟寒心底一痛,柔声哄她。
“真的,我已经把他赶走了他没能碰你,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对不对?”
她无法自抑地开始颤抖起来。
瘪了瘪嘴巴,眼角不停地有眼泪大颗滚落。
她把脸紧紧埋在他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到哽咽,哭到崩溃。
她是真的怕啊。
上辈子只和顾迟寒酒后发生了一次关系,就有了越越,要是真的让顾临川得逞了,后果她不敢去想。
“顾迟寒,我差点就失去越越了……”
顾迟寒心疼极了,紧紧抱着她。
不停地轻拍着她单薄的脊背,顺着她的话安抚。
“越越是谁?”
璟蓝唇瓣不停地颤抖着,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紧攥着他的手却越发收紧了。
“越越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能没有他,我好想他……”
尾音已然低不可闻,顾迟寒没能听清她最后一句话,心底
却已经软的一塌糊涂。
他心脏一阵阵地钝痛,又甜蜜至极,忍不住再次收紧了手,哑声道。
“会有的,我们会有孩子的。”
她一边哭着,一边可怜兮兮地向他求证。
“你能保证吗?”
顾迟寒无奈地吻了吻她的额角,轻声哄道。
“嗯,我保证。”
璟蓝眼底的光一寸寸亮起,满足地笑了笑,想要对他说些什么。
却因为这么久的奔波,和情绪的大幅度波动,哭的太过用力昏死了过去。
顾迟寒心疼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冷戾下来。
这件事,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
叶之逸跟着去了医院。
直到顾临川结束手术,被送进重症病房,他才打电话通知了顾老爷子。
顾临川是顾家最得宠的孩子。
一听到他受伤住院的消息,尽管已是凌晨时分,顾叶海和二夫人苏兰很快就赶到了。
一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上的惨状。
他们顿时心疼坏了,扑过去好一顿抱头痛哭。
“我可怜的临川啊,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顾临川手术刚做完没多久,体内的麻醉药效用还没过。
这会还昏迷着
,自然给不了他们任何答复。
叶之逸斜倚在墙上,掏出支烟点燃了,漫不经心吸了一口。
透过烟雾打量着面前的这一家人,有些嘲讽地笑了笑。
这些豪门还真是奇怪,厌弃优秀出色的大儿子。
居然喜欢一事无成、阴险狡诈的小儿子。
“别嚎了,他死不了,只不过是全身骨折而已,养养就行了。”
顾叶海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存在。
转头打量了一番,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他当然是认识这个极为出色的后辈的。
只是叶之逸离开圈子已久,怎么突然回来京都了?
二夫人不懂那么多。
只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被人打成这样,顿时疯了似的扑过去想要打叶之逸。
“临川是不是被你打成这样的,我不管你是谁,都要拿命来赔!”
叶之逸冷笑一声,直接闪开。
任由她一头撞在墙上,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角。
“顾临川招惹了惹不起的人,受点小小的惩罚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