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你真的不去吗?”
逐火之蛾,那间熟悉的老酒馆里,一位白色头发,戴着眼镜,浑身透露出天然呆的少女满眼担忧的看着一旁满身酒气,有些浑浑噩噩的卑弥呼。
“去?现在过去,恐怕也赶不上了吧,况且,我现在这个样子,让他看到,以他的性子,会生气的吧。”
卑弥呼自嘲的笑了笑,继续提起酒杯一口又一口的喝着。
“队长,你真的不能再喝了,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华,我就这点爱好了,今天就顺着我吧。”
她摆了摆手,望着天花板有些发黄的灯泡,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是……队长,你那么努力的尽快完成任务,又匆匆忙忙的赶回来,不就是为了去参加痕前辈婚礼的吗?”
华依旧尽力劝说着,她已经与卑弥呼相识两年了,也一路见证了那热情似火的卑弥呼一点点变成如今这样颓废的样子。
“好了华,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去。”
“队长!”
一向轻声轻语说话的华突然放大了嗓门,她看着这将自己一点点从深渊中拉出来的队长如今这般模样,很是心酸。
“华,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吗?”
卑弥呼又是一大杯酒下肚,整个人已经进入了酒醉的状态,心中沉了许久的心事在酒精的作用下一点点的浮出,她想要找人倾诉这一路的艰辛。
“当然,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一个名为华的少女,在那一场事变,失去了一切。”
卑弥呼的话也一点点将华的记忆勾出,她回忆着当时的画面。
……
“同学!快走!”
两年前,第三次大崩坏爆发,虽然景落及时赶到了现场,并及时斩杀了第三律者,可律者的可怕,并不只是局限于本身的实力。
对于普通人而言,生活在律者降临的城市,就已经是一场灾难了。
律者的降临,同时也恐怖的崩坏能释放,无数崩坏兽凭空出现,它们嘶吼着,将目光所及内一切活着的生命屠杀,而华,恰恰好就是那一场崩坏的受害者。
“救命!救命啊!快救救我!”
这时的华还是一个高中生,平凡的长相,普普通通的成绩,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她那传承于父亲的古武术。
“嘿……哈!”
她强逼自己冷静下来,运气,试图将面前这只妄图杀害她同学的崩坏兽击毙。
可现实往往比想象中残酷,她平日里足以让钢板都扭曲的最强一击,在此刻却连崩坏兽的一层皮都没有擦破。
“怎么会这样?”
她绝望的看着那只崩坏兽将注意力转移至自己的身上,一阵强风袭来,华只觉得自己被一辆大卡车撞飞,整个人直直飞出去老远,身上的衣物全部在地上翻滚时破损,眼镜也不知所踪。
跑……要快点跑!
在强烈的死亡威胁下,她也顾不上那还被崩坏兽提在手上的同学,拔腿就跑。
“不……不要走!为什么不救我!”
那名同学只觉得握住自己的手一点点用力,他觉得自己体内的器官通通被捏碎,鲜血从他嘴角流出,他满脸涨红,因为大脑的充血导致他的视野里也是一片通红。
在他的眼中,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正背离他远远跑去,在死亡的压迫下,方才的感激涕零全部变为怨毒与愤恨。
可崩坏兽根本读不懂他眼中的不甘,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一口吞下。
吃下一人后,它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继续向着华逃跑的方向追赶而去。
而此时的华,躲在了一处废墟当中,将脑袋埋在膝盖里,平日里那坚强的脸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她想起来那不知生死的父亲,她已经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华原先并不是这里的人,如果她是男儿身,她的父亲或许就不会选择逼迫她去念书,如果她父亲的那间武馆能够生意好些,或许也就不会因为不想女儿吃苦而将她一个人赶到这座城市上学。
此时,她无比怀念那间简约温馨的武馆,无比思念那平日里严肃,实际上却总是默默关心她一举一动的父亲。
“父亲……女儿可能,回不去了。”
听着向自己一点点逼近的,沉重的脚步声,她明白,是那只崩坏兽找到她了。
可是她已经跑了好几天,早就又累又饿,甚至也没有怎么休息睡觉,此时的她早已经精疲力尽,弹尽粮绝,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的她,又怎么可能再一次从崩坏兽手中逃脱呢。
“算了,反正我的一生,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兴趣爱好,梦想与追求什么的更是没有,这样的我,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毕竟,我连遗憾都没有啊……”
她这样想着,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倒也不那么恐惧了,只是放缓了呼吸,想要让自己死的祥和一下,别吓到后面来处理战场的军人就好。
她感觉的到,那巨大的身躯一点站在她的面前了,她的身体不断的提醒着她,可是她却是无能为力了,她最后的气力,也都在方才为了救同学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