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没有回到次卧，而是让季弦思一个人在里面。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消化，也需要自己和解。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莫离给她打来了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
这个时候，莫离人在萧山。
许是惺惺相惜，又或者是多年知己。两人最后竟都不舍挂断电话。
嘟嘟嘟。
又有电话打进来，肖臻将手机从耳边撤下，看了一眼来电号码。
看着很是陌生。
嘟、嘟、嘟……
听着非常急促。
肖臻的心莫名心慌，她赶紧对着莫离道。
“有电话过来，先这样吧。”“好。
”
莫离沙哑着嗓音应了一声。
肖臻没有挂断前一通电话，便接通了后面的来电。
“你好……”
刚开口，对方就自我介绍道。
“肖臻，我是柳凤仪。”
肖臻眉头一蹙，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丝很明显的厌弃。
“林夫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肖臻，我知道你在云城。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见个面。”
柳凤仪的语气有些不善，有着不容人抗拒的强势。
肖臻的眉头蹙得更深了，脸上也多了一丝愠怒。
“林夫人，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就好。你知道，我不方便出门。”
回绝的语气十分坚定。“不方
便”三个字咬得很重。
柳凤仪听到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缓和了说话的语气。
“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要不我亲自来接你。”
“不用了。”
肖臻的心口微微起伏开来，唇色青了起来。
有些人，她回避了很多年。偏偏，又找上门来。
肖臻垂眸，左手搭在膝盖上，手指一点点收紧。
这条腿，为什么会这样，全都拜柳凤仪所赐。
她没有选择追究，并不意味着她软弱。
“肖臻，想不到这么多年你还恨我。”
柳凤仪话语里带着一丝讥讽，传进肖臻耳中，就像钝刀一样，虽然没有那种锥心之痛，
却有如万千蚂蚁啃噬着心脏。
“……”
好脾气的肖臻此刻心中烦意顿生，完全不想继续和她说下去。
“好了，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说了。肖臻，明天上午十点，倾城茶楼见。”
柳凤仪稍稍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你可一定要来，因为关乎你外甥女的性命。”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肖臻心口起伏得更大了，脸色愈发苍白。她慢慢得将手机从耳边撤下，抿了抿唇。
这么多年的经历，虽早已云淡风轻，但柳凤仪这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却让原本结痂的伤口再度撕裂。
痛，还不是最主要的。
恨，一点点从伤口中漫溢出来，搅得人心生烦意。
肖臻耳中回响着柳凤仪最后那一句，心脏一点点紧拧了起来。
外甥女？
柳凤仪没说是哪一个。
肖臻下意识朝次卧看了一眼。
是弦思吗？
——
厉流殇从长和院出来，直接去了云城郊外的一栋烂尾楼。
“少爷，人就在里面。”
他刚下车，一名身穿黑衣的保镖就跑了过来。
“……”
厉流殇铁青着脸色，寒唇紧抿着。
他凝着寒瞳，环顾了一圈，抬步就要往里面走。
“少爷，您还是回车里等待。我去把他带出来。”
保镖见状，赶紧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