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慢慢从他的指端流泻而出，阿狼寻声跑了过来。它没有打扰他，乖乖得趴在了钢琴前的地毯上。
听众，并不只有它。
季弦思给厉昊天洗完澡，拿着童话书正准备和他一起阅读，耳边隐隐传来熟悉的乐曲，不觉怔了怔。
“爹地回来了？”
厉昊天也听到了琴声。
“应该是。”
季弦思小声回道。
“妈咪，听琴声感觉爹地今天心情有些不好，要不你下去陪陪他？”
穿着卡通睡衣的厉昊天歪了歪脑袋，小大人样得建议道。
“这你都能听出来。昊昊，你也太厉害了吧？”
季弦思也听出来，厉流殇心情好像有些压抑。因为宁静淡泊的乐曲多了一丝厚重。
“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孩子？我妈咪可是钢琴天才。”
厉昊天傲娇得扬了扬眉。
季弦思有些忍俊不禁，失声笑了起来。“好了，妈咪。你快下去吧。”
厉昊天伸出小手，将她手中的童话书拿了过去。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妈咪，快去。”
不等季弦思说完，厉昊天就敛了笑容，严肃得催促起来。
“好……”
季弦思见状，无奈得走了出去。
轻带上门，她犹豫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厉流殇此刻弹奏的曲子，是从小便熟悉的母亲的遗作《流年》。季弦思稍稍纠结了一下便下了楼。
快要走下楼梯的时候，厉流殇已经弹奏到了乐曲最为动人部分。
原本出尘的乐曲像是陡然换了一个旋律，每一帧音符让人心弦微动。
“季小姐……”
柳妈走了过来。
“他还没有吃饭？”
季弦思见她身上系着做饭的围裙，微怔了一下。
“是的。唉……”
柳妈应了一声，不由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