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薄听到这话，瞳仁一震。厉流殇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他怎么不知道？
“……”
厉流殇只觉扎进心上的那把长剑又刺深了两分。心口的闷痛，竟让他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夜薄见状，放下茶杯，再次开口。
“季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宁愿相信萧晗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也不相信厉总？”
“……”
季弦思紧抿着唇，密梳般的长睫眨了眨，眶中泛起的泪光凝成了珠花。她看着厉流殇，心一点点往下沉。
“季小姐，你知道厉总为了你……”
“夜薄！”
厉流殇皱了皱眉，厉声打断了夜薄。
“厉总……算了，我不说了……”
夜薄身体朝后靠了靠，双腿叠搭了起来。这已经是厉流殇第二次阻止他了。看来，他对肖蓁的这个外甥女还真的动了感情。
只是，‘前女友’又是怎么回事？
厉流殇不让他出声，他便真的不再开口。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季弦思，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慧的女孩子，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愚蠢。”
‘愚蠢’两个字，厉流殇咬得有些重。显然，季弦思刚才那一句，刺痛了他。
“是，我是愚蠢，
所以我才会相信你。”
陷在怒火中的季弦思有些失去理智，厉流殇话音一落，便咬牙回怼了过去。
“……”
厉流殇见过她的孤傲，见过她的明耀，见过她的坚强和执着。唯独没有见过她如此得不可理喻。若是旁人，他早已起身，冷漠离开。偏偏，她是自己想要守护一生的人。
“厉总，无话可说了？”
季弦思眼含泪光，狠狠得剜着他。
那带着恨意的目光刺得厉流殇心脏抽痛，幽深的狭眸瑟缩了一下。他忍住心口的刺痛，缓缓开了口。
“季弦思，喝口水，冷静一下。”
说完，他拿过茶壶，倒了一杯热水在季弦思面前的杯子里。
袅袅茶香悬浮而起，季弦思的双眸愈发迷蒙。
“季弦思，我跟你说过，萧晗这人是一条毒蛇。她发这些所谓的证据给你，无非是想要逼我把顾梦西放出来。”
夜薄从未见厉流殇跟谁这样好脾气说过话，怔了怔，想要开口，却又担心厉流殇再次斥责。索性，置身事外，自顾自喝着茶。
“我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我只想知道真相。”
季弦思放在腿上的双手，攥紧成拳。泛红的眼底掠出一丝痛楚。灯光下，她那张脸
，苍白如雪。
“就算你知道了真相，那又怎样？”
厉流殇压了压声线，低沉道。
“怎么样？当然是将伤害我小姨的人绳之以法。”
季弦思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她已经关起来了。”
清冷的声音，传进了季弦思的耳朵，嘴角噙出了一抹讽笑。
“厉总，你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
厉流殇薄唇轻启，狭眸里有暗潮涌动。
“凶手明明是……”
季弦思视线一转，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夜薄，一颗心慢慢往下沉。
“顾明玥。”
厉流殇冷冷吐出的这个名字，让季弦思身形一僵，苍白的脸更加白沁，周身生出无尽的寒意。
“就算她是主谋，他也是帮凶。”
那两张照片和那段录音，让季弦思没有办法不相信，这事和夜薄无关。厉流殇如此偏袒他，只怕他也参与了其中。
夜薄一听，端着茶杯的手指骤然一紧，骨节泛起了青色。
“季小姐，我说过，这事不是我做得。”
“夜先生，你可以去跟警察说吗？”
季弦思冷嘲道。
“不可以。”
“呵……”
季弦思不觉发出一声冷笑。
“不敢？！”
“并非不敢……”
夜薄松开叠搭的双腿，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阴郁。
“季弦思，照片和录音，我会查清楚的。”
厉流殇眸光一沉，幽幽开口。
“不用了，厉总。”
季弦思握着手机，站了起来。
“季弦思，坐下。”
厉流殇伸手，拉了她一下。
“放手。”
季弦思奋力得甩开了他的手，拎着包包就往包间门口走。
厉流殇反应极快，跟着也站了起来，再次拉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一片温凉。清冷凉薄的气息萦着涔涔寒气。
季弦思再次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
季弦思手中的包包砸向了厉流殇的心口。
夜薄见状，快步走到他们身边。他想要出手。
“厉总。”
“你先出去。”
厉流殇冷冷得瞥了他一眼，眸色十分暗沉。
“好。”
夜薄转身就走。
“让夜凌送昊昊回西洲。”
厉流殇看着他的背影，又说了一句。
夜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