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头有可能还活着?
这对武大庆来说完全是一万点暴击。
当然,武大庆倒不是不希望老葛头还活着。
武大庆听武刚朱会计意思是,老葛头好像跟正常人不一样,谁也分辨不了他是不是老年痴呆,一天出村之后,他便再没回来过。
至于究竟活没活着,还是最后死在外头,他们谁也不敢保证。
所以,他们给老葛头最后定性,也只能定为失踪。
武刚朱会计同时犯难了。
武刚干吧嗒两下烟袋锅子想了想:“私卖群众财产不合适,就算打土豪分田地,也要有个理由。”
朱会计持反对意见:“我不同意,咱队上给老葛头养老,就当以房养老,就算老葛头本人回来,该充公还得充公。房子是他的,但宅基地是公家的吧,我同意把房子卖给大庆。”
武刚心里也自然向着武大庆,立即拍板:“成,那就按你的意思办,以大队名义,就将老葛头房子卖大庆。卖的钱直接入大队账上,等入冬算工分的时候,然后再按每家出的劳力,按人头分了。都拿了钱,谁也别在后面嚼舌根子!”
朱会计翻抽屉把春天李美娟家买武大裕家文书拿了出来,当时成交的价钱是295。
朱会计看了武刚一眼:“队长,你看老葛头房子也按这个价钱合不合适?”
武刚白了朱会计一眼:“我看你像295!武大裕家房子是盖了不过五年的泥瓦房,老葛头房子都二十来年了,房顶上的草都没换过。”
“200!老葛头房子不能按武大裕房子价,!200也是天价!”
武大庆都要被武刚逗笑了。
不过也确实是,老葛头房子确实挺破的。
要是老葛头房子是新盖的三间大瓦房,村里早有人嫉妒,也不能把房子分给他了。
朱会计立即给武大庆起文书,交了钱签字,没一会儿的功夫,武大庆房契就到手了。
“可是砖要咋弄?”商量好价钱,武刚又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他们用砖一般都到镇上国营砖厂,但现在是计划经济,用砖需要向公社提前打报告。
这得等猴年马月。
武大庆笑道:“砖我自己解决吧。不过我时间紧,能不能麻烦武叔和朱叔帮我张罗下,等我砖到位了,帮我把墙先砌上。”
“这个好说。”武刚朱会计立即应道。
武大庆出了大队部,便开始琢磨去哪弄砖。
他想去问田小武,可田小武此时应该在医院陪包玉梅呢,应该分不开心思帮他弄砖头。
从2024年往回拉砖头,应该有点不合适吧?
想到这,武大庆突然拍了下脑袋。
他怎么把这个人忘了。
他听田小武说过,黄泥洼隔壁镇子有个小擂村,他们大队长叫雷冬宝,是个退伍兵转业,他在部队的时候就常听说周边村庄盖房子买不到砖,退伍转业回村就一直研究烧砖,也不知道他们村砖烧出来没有。
武大庆是个行动大于心动的人,想到这,他跟武刚借了电话,通过电话局很快就帮他把电话转到小雷村。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一个凶巴巴声音,貌似一点也不好沟通。
“雷四毛我跟你说,你要是一块砖没卖出去,你就别给我回来喽!”
瞧这意思,不但砖烧出来了,貌似烧出来的砖还不少,滞销。
武大庆清了清嗓:“对不起,我不是雷四毛,我想找一下你们队长雷冬宝。”
“我就是雷冬宝,你谁呀?”对方又不客气道。
“我是武家沟的武大庆,我打电话是想跟你们砖厂买砖,想问一下砖怎么卖,能不能送货。”
“啥?武家沟?买砖?”电话另一头立即换了一个声音:“啊,原来是买砖啊,一块砖五厘,不过送货要加个车脚钱,一块六厘,你要多少?”
有砖就好说。
“先送一拖拉机吧,你们大队拖拉机一趟能拉多少,就先给我送多少。”
“最快你们什么时候能送到?”
“拖拉机现在去拉苞米去了,怎么也得晚上,最迟明天上午,你准成不?”
“准成,这是我们大队电话,你来的时候要是打不通,就直接把砖送过来。我姓武,叫武大庆,你来我们大队一打听就知道。”
武大庆?雷冬宝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雷冬宝又客气了两句才把电话挂了。
这么简单就把砖搞定了,武刚朱会计完全惊呆了嘴巴。
“小,小擂村?他们大队砖烧成了?”
武大庆笑笑:“应该是吧。”
不过武大庆猜测,用不了明天上午,雷东宝就能把砖送到。
因为他听田小武说过,雷冬宝工作态度像旋风似的,办事效率龙卷风都没他快。
果不其然,他刚从大队出来,前脚刚把砖的事告诉牛大娘,朱会计后脚就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
用不了头天黑,小擂村那边砖头一会儿就能送到。
武大庆听着大喜:“那意思是,明天就能开工了,咱食堂大师傅在不在,我想让他帮我把帮工的饭张罗下。”
知道武大庆有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