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夜卫统领继续说道:
“据报,他们计划通过各种手段,包括提供珍稀宝物,甚至是爵位、封地,来赢得楚国师的好感,进而说服她前往他们的国家。”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
这些使节的行为固然可恶,但也从侧面证明了楚冷玉对大夏的重要性,连这些只来了几天的异邦人都能看出来。
反而是大夏的某些人,居然直到现在,还“不识庐山真面目”!
余下三位重臣听闻此事,亦是惊怒交加。
若是真的失去了楚冷玉,届时后悔也晚了。
丞相起身说道:“陛下,此等行径,实乃对我大夏之挑衅,对国师之不敬!他们何以敢如此放肆?莫非真以为我大夏无人,可任其欺凌不成?”
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楚国师不是那种轻易能被俗物打动的人。但是,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陛下英明。”几位重臣齐声应道。
皇帝却是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从一开始就担忧的事情,果然还是要发生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恨地想起了楚文辰,若不是镇国公府出了这么个混账东西,何至于把楚冷玉逼得断绝关系。
她“穿越”而来,本就对这个世界感情淡薄。
不,准确来说,她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不看重。
若是其他国家联合起来,不惜代价拉拢她,大夏确实缺少挽留楚冷玉的优势,皇帝虽然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但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实施啊,他不禁感到头疼极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真没个安生时候。
皇帝又转向夜卫统领,命令道:“密切监视这些使节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同时,加强对松林小筑的保护,不要让闲杂人等打扰了国师清静。”
“遵命!”夜卫统领领命,立刻退下,准备执行陛下的命令,安排人手,加强对各国使节的监视。
此事一出,皇帝也无心商议国事,丞相等人退下了。
……
使节团诸人密谋至深夜。
南离使者初时以为集众人之力,可成大事,故挺身而出,广邀众人。
一开始大家确实目标一致,积极发言。
然而好景不长,言语间渐生龃龉,最终吵了起来。
东夷嘲西漠寒酸,西漠笑北国胆小,北国骂南离越俎代庖……
各国之间本就偏见重重,积怨已久,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即使吵个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
发现事情不妙后,南离使者竭力周旋,舌灿莲花,试图平息纷争,但群情激愤,难以控制,任由他说破嘴皮,也未能阻止那糟糕的走向。
最终,会谈不欢而散,众人各怀怨愤,拂袖而去。
南离使者气得一夜无眠。
而京兆尹在得到来自夜卫的通知后,迅速派出人手,顷刻间将驿站围得水泄不通,禁止外出,亦不许其他人靠近。
这一异常的举动,立刻引起了外国使节团的注意,并聚在门口进行抗议。
越穆走到门口,众人自然而然地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他直视着京兆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大夏,号称礼仪之邦,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京兆尹叹了一口气,对他拱手说道:“使者见谅,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啊。”
“嗯?”越穆感到疑惑。
京兆尹面露难色,一副真心实意为他们考虑的模样,言辞恳切道:
“使者大人,请容本官解释。”
“库房失火一案,真凶仍逍遥法外。贼人行事狠辣,无所不用其极,恐其胆大包天,对驿站亦生觊觎之心。”
“诸位皆是远道而来的贵宾,若有丝毫闪失,本官实难辞其咎。故而,不得不采取此等保护之策,望诸位能够体谅。”
众人心中虽有疑虑,但见京兆尹言之凿凿,且出于保护之意,稍作思量,便点了点头。
此举虽稍显突兀,但确是出于安全考虑,待京兆府缉拿真凶,自然就会撤去这些官兵,届时围困自解,一切归于平静。
唯有越穆知道,“真凶”就是他自己,刺客那边失了手,京兆尹未必查不到他头上,只看他到底敢不敢抓罢了。
此次库房虽然烧了,却是个转移视线的假饵,并没有造成真正损失,看在大乾国的面子上,大夏对他的行为,大概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种种思绪从心头划过,越穆极有信心,又问道:“难道,连我也不许踏出这驿站半步?”
京兆尹连忙侧开身,陪笑道:“哎,大乾使节严重了,你当然可以自由进出。”
由于大乾和大梵,并没有加入昨夜的密议,京兆尹也以为越穆如此傲气,不会行拉拢之举,所以并不阻拦他的行动,对他过多防备。
况且,越穆有充分的理由外出——他要去医馆看望重伤的赫连庭。
见京兆尹如此识趣,越穆也不再多言,反而十分得意于自己的特殊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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