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睁着眼睛,愣愣地看着窗棂。窗外夜色已深,只能看见月光洒下后影影绰绰的树影。
曲江边,庆功宴,清辉阁,庭院中,汇福楼,一幕幕,一帧帧,在薛洛的脑海中盘旋,她终于发现了李玄然的不同寻常之处。
是对自己一个人的,不同寻常之处。
可那样卓然的永乐王,为何要对自己如此特别?
三妹说的“心悦”……虽说薛家是将军府,可却不是世家名流,没有什么底蕴。而自己年纪不小了,又身患癔病,婚事之难在长兴是出了名的。
长兴的贵女那么多,李玄然怎会心悦自己?
心悦一事,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自己有什么,值得李玄然如此在意和偏袒呢?
遇见李玄然以来,做过两个古怪的梦。在梦中,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熟悉他,又会与他如此亲密无间呢?
难道自己对他……
汀兰站在一旁,看见薛洛的神色不断变幻,心里虽然着急,可也不敢说什么。她想宽慰自己的姑娘,于是斟酌道:“姑娘,我瞧着王爷是因为担忧您的安危才动了怒,您那时的处境,实在是太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