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三(2 / 2)

,就见帝君手中拿着那柄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接着,帝君手握漆黑长剑,面上难得露出了一丝不舍。

他听见悠悠地轻叹从对方口中传来:“这柄剑自小伴我长大,在最初如我之长辈,在随后如我之伙伴,在今日如我之孩子……”

然后帝君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柄剑没有名字。”

“但我的名字,就在上面。”

他的手被帝君牵着,落在了剑格之处。

那平滑的一处忽而隆起,线条在他指肚之下扭曲变化,逐渐变成了一个单字。

日在天上。

其名曰“昊”。

而后帝君将剑递给她,再次说话时,已经洒然如旧:

“现在它就是你的。你可以替它取新的名字,我的名字已应天讳,你可知,不可说。”

大约是自己在这刹那猛然抬头的动作太过仓促,面上的表情又太过空白。

面前的帝君在此时忽而一笑,甩袖起身,拉着他走向外边。

玉阶在两人足下延生远方,万花如逐日逢迎他们。

“你呀……”

帝君的声音就在耳旁。

他转头看去,身侧之人只露一侧颜,高额悬鼻,眉峰藏满山翠色,眸中含千斛春水,他微微一笑,便是天上地下,万种花开。

“东西再好,又怎么比得上就在眼前的人?”

帝君的手掌落在他的肩膀。

如有地狱不熄之火在那一处席卷而起。

情爱成线,线结丝网,将他结结实实缠在原地。

心便甘愿就此落下,受无尽烧灼,只贪看眼前一景。

身上忽然一重,谢开颜警惕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身处人流密集的拍卖场,岳轻正坐在自己旁边,但周围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他不由道:“别的人呢?”

岳轻看着台上的拍卖:“走了。”

谢开颜暗搓搓高兴了一下,尾音有扬起了个小尾巴:“为什么~”

岳轻继续看着台上的拍卖:“不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们在吗?”

谢开颜:“……”

谢开颜有点紧张:“我没有不让你和别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岳轻虽然还看着台上的拍卖,嘴角却勾起了一个狡猾地弧度。

谢开颜:“……”

他一秒领悟了对方的坏心眼,顿时有点心痒痒,左右看看真的没有别人,立刻凑上前去,泄愤地露出牙齿,一口咬中了那点坏笑,却被笑得场子都快打劫了的岳轻一把揽入怀中,抱着自己的宝贝好好亲上一口。

唇齿交缠之后,岳轻有点不够餍足地舔舔嘴唇,说:“那面铜镜方才已经找到了它的主人,我也有点厌烦走到哪里都有人跟前跟后……”他甩个响指,“决定了,晚上我们就两个人单独离开吧!”

就在岳轻说话的同一时间,拍卖会场的洗手间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对着手中古朴的铜镜喃喃自语。

他相貌俊美,鼻梁高挺,眉毛浓重,卷起到手臂上的衣服之下,肌肉紧实,是饱含着诱惑的小麦色。

但不管他从外表上来看究竟多有魅力,此时自己与自己一问一答,并且在问答之中变换出不同神态的模样都能让普通人毛骨悚然。

他一脸兴致勃勃:“我算到了,我算到了,这面镜子真是宝贝!”

他神色冷淡:“它已经被你买下,是属于你的宝贝了。”

他又一脸兴致勃勃:“我要去见见卖宝的那个人!”

他眉头一皱:“不可能,你别忘了晚上的另外一个人。”

他怔了一下:“哦……苏泽锦,我等了他很久……”

洗手间的门锁在这时忽然动弹一下。

站在镜子前的人迅速收敛神态。

当站在外头的保洁员推门进来的时候,镜子前的人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模样。

他目光柔和,露出丝毫不带侵略性的微笑,将卷起到胳膊之下的袖子重新放下,并拿起洗手池面上的铜镜,在离开之前冲保洁员轻轻一点头。

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格。

两个人格有属于自己各自的名字。

他妥协了主人格苏泽锦,却不打算妥协主人格这面铜镜的事情。

他有预感,那将是一个很危险、能够控制他的人物……

恐怖遍布全身。

他却笑意盎然。

拍卖会在此时散场,人群之中,沈淮一与岳轻与谢开颜错开了一步,两方在人群中向相反的方向离开。

当天晚上,沈淮一与苏泽锦在一场慈善晚会上面见。

晚会结束之后,沈淮一回到酒店,苏泽锦乘车离开。

再过不久,苏泽锦的车与一辆开出工地的卡车相撞,“砰——”地一声,沈淮于此时,是也在酒店房间之间,砸碎了那面,古朴铜镜。

这个时候,岳轻与谢开颜已经离开京城,向远去走去。

一切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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