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相好,就算当初以为你是奸细,心里恨到不行了,都还为你守身如玉,哪里来的什么风流辛秘!”
兰芷便笑了。她握了段凌的手:“那你可是因为他不是女孩,所以一直耿耿于怀?”
段凌一怔,无奈道:“这都哪跟哪!我只是觉得,我们要对他更严厉些。世道不太平,他一个男孩,总得有担当。”
兰芷沉默半响,将头靠在他的肩,“嗯”了一声:“好,听你的。”
这难得的顺从让段凌有些意外,却很快把握住机会,义正言辞道:“就比如他都四岁了,应该独立,不能再时不时跑来和娘亲睡了。”
兰芷低低笑了一声。段凌镇定道:“我没有私心。”
兰芷起身应好。她坐去梳妆桌前解散头发:“其实我也就来癸水那几日会陪他睡,又不和你冲突。”
段凌一脸惊讶外加痛心疾首:“你怎么这么说!难道我是那种人?就算什么也不能做,我也想抱着你聊聊天啊。”
兰芷放下发簪,嘴角微翘:“哥哥果真没私心呢。”
段凌得了她的保证,也不计较她的取笑,见到兰芷起身解腰带,凑上前帮她宽衣:“要沐浴?”
兰芷任他将自己的外衫脱下,又去衣柜里拿了干净中衣:“回城才吃的包子,现下也不饿。倒是路上沾了一身灰,还是先洗洗干净。”
段凌点头:“白韩这地界,寺庙香火一向不盛,累得上山的路也年久失修。”他看看兰芷的脸色,貌似不经意道了句:“要我说,这么麻烦,来年便别再去了。”
兰芷不吭声了。段凌便也不再多说,看着她进了后屋。男人想了想,转头关好房门,又从床头摸了一小瓷瓶揣在衣袖,也跟了进去。
后屋有一个大浴池。段凌和兰芷的初次便是在浴池里,或许便是因此,对水中运动情有独钟。他进去时兰芷已经下了水,可氤氲水汽却遮不住女子的窈窕身姿,段凌只看了一眼,便觉小腹一紧,也脱了衣服下水,行到兰芷身旁。
兰芷微仰着头,静静靠在池边看他,瓷白肌肤已经被热气蒸出了红晕。段凌不敢似平日一般放肆,只是伸手试探着去抱她。兰芷没有躲,段凌这才低头吻了上去。先是湿漉漉的发,然后是光洁的额,再是脸颊,唇角……
兰芷没有拒绝,段凌心中便是一热,随即又是一叹。五年了,每每今日,她总是一个人躲去寺庙,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追忆那个男人,此番还是他第一次能碰她……段凌心里有些泛酸,却是苦中作乐想:虽然这忘却之路憋屈又漫长,但好歹有进步啊。
一吻终了,兰芷倚在段凌的胸口,忽然低低道:“明年不去了。”
段凌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一时不敢相信:“真的?”
兰芷缓缓仰头,轻吻他的下巴:“我是你的妻,本来便不该这样……”她的唇转到男人的喉结:“谢谢这几年……你的包容。”
欢喜就这么没有预兆喷薄而出。段凌本来没想贪心做到最后,却不料兰芷竟会这么说,还这般主动。他定定立了片刻,终是丢了那些不再必要的克制,急急压了上去:“阿芷……”
五年的时间,足够两人彼此熟悉,可他依旧渴望,而她依旧涩然。情到深处,段凌却猛然抬身,伸手去扯浴池岸上他的衣物。衣袖中那个小瓷瓶滚了出来,段凌此刻无比钦佩自己的有备无患。他倒出一颗药丸正要咽下,兰芷却挡住了他的手。她的声音染上了欲望,听着有些绵软:“哥,别吃了。”她夺走那药丸随手一扔,又抓了瓷瓶丢去浴池另一头:“让我再给你生个女儿……”
她将自己送上,段凌差点把持不住。可临门之时,兰芷煞白的脸在他脑海划过,段凌生生克制住了,转身还是要去捡瓷瓶:“不生了!”他不满瞪兰芷一眼:“好好的提这个干吗,多提几次,我都不敢碰你了。”
兰芷却一反常态缠了上来:“当初生产时,可没人让你进屋。稳婆卫伯都劝你说不吉利,你却死活不听,偏偏要来陪我。”她搂住段凌脖子不放手:“哥,谁生孩子都是要痛的,痛完就过去了。你看我现下不是好好的么?”
段凌不听,坚决扯下她的手,可才转身,兰芷却又没骨头一般从身后贴了上来。段凌声音都憋哑了:“阿芷别闹!”他去掰兰芷搂住他腰的手:“一个纳兰茂就够了,我不会再让你受那个罪。”
兰芷被推开,却又吊去他胳膊上:“你敢说看到是个男孩,你没有失望?”
段凌欲火焚心,索性打横将她抱起,乱七八糟回答:“还好,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兰芷被禁锢在男人怀里,没法作怪了,嘴上却还不停:“当初是谁说的?纳兰王族的血脉,不能断在我这。”她看着段凌放下她去捡小瓷瓶:“纳兰凌,你的志向呢?”
段凌利落倒出药丸一口吞下,倾身覆上:“你更重要。”
兰芷便再没法多说。律动之间,无数过往在眼前闪过,又一一飘远,最终定格成身上男人俊逸的面容。兰芷神思恍惚地想:他总是这样,用他的方式爱她宠她,认定了就要坚持到底,不容她反抗。有时想想,还真替他累得慌。
只是……兰芷唇角微翘,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