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嫣然一笑:“我有一个更好的地方。”
徐老三背脊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然后——
他就被丢进了栖鹰阁的暗牢。
沈姑娘心说这地方多好啊,既不担心他能逃跑,也不怕他日子过得太舒坦。
随时需要他这个人证了,就往出一提,方便得很。
从栖鹰阁离开后,她照常去了武安侯府。
魏恒近来的情况越来越好,虽然每每行针依旧痛苦万分,但他再未无故发狂过,他开始说话,开始看书,开始弹琴……虽然还是那么难听。
然后一发现自己弹得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他便又开始生闷气。
这日便是。
他皱眉将琴推得离自己远远的,跟它有仇似的。
沈栖姻不厚道地笑着安慰他:“其实还好啦。”
“真的吗?”魏恒说得很慢。
“嗯。”沈栖姻一脸真挚地点头:“你看我活得好好的,说明只是一般难听,不是难听死了。”
“……”
见自己安慰后,他的表情反而更加难看了,沈栖姻便试着往回找补:“是真的,我有一个妹妹,她吹的笛子跟送葬一样,那才是难听死了。”
“下次若有机会,我带她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你便知我所言非虚。”
魏恒清澈的眸子眨了眨,朝她伸出手:“拉钩。”
“拉钩——”
从魏恒房中出来,沈栖姻果不其然就见到含翠候在廊下。
不用说,准保又是魏老夫人叫她过去。
魏老夫人找她也无甚正事,主要就是投喂,然后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就放她走了。
不过这日走的时候,她碰到了江寄谣。
后者脸上蒙着一方面纱。
想来是之前被猫抓出来的伤还没有好。
同以往面对沈栖姻时的表现不同,江寄谣这次的反应很是新鲜。
她在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息:“我居然会把你这种人的存在当作是一种威胁,我真是疯了。”
“你倒不疯,只是单纯的蠢而已。”
“你……”江寄谣的深沉瞬间破功。
不过她就像是藏着什么杀手锏似的,没像之前那样彻底破防,而是很快调整好情绪,说:“沈栖姻,你敢这样不将我放在眼里,不就是仗着姑奶奶看重你吗?”
“但你可知道,她为何如此在意你吗?”
沈栖姻挑眉:“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江寄谣以一种看笑话似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好半晌方才继续说:“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费了我好一番功夫呢。”
“可见你有多废物。”
“你!”怒意漫上江寄谣的双眼,她威胁道:“你到底还想不想知道有关你腕间红痣的秘密?”
“显然没多想啊,这都看不出来?”
说完,沈栖姻转身就走。
江寄谣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她径自赶到沈栖姻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我实话告诉你吧,姑奶奶她是把你当成了替身,聊以安慰罢了。”
“因为你同她死去的女儿,还有外孙女一样,腕间都有一颗红色的痣。”
“但我调查过你的底细了,你就是沈家的孩子没错。”
“我能查到的,姑奶奶也必然查到了,可她明知你不是她的外孙女,却还是待你如此上心,不是因为她喜欢你,而是因为她透过你,在缅怀她的外孙女。”
“你,只是个可悲的替代品!”
江寄谣以为,自己丢出如此残酷的真相,沈栖姻听后必然会彻底崩溃,看她卸去伪装,失去理性,自己方才感到快意几分。
谁知沈栖姻听后,竟只是语气平静地问她:“你确定是外孙女?”
“……否则呢?”这人简直莫名其妙:“若是外孙的话,怎么可能会把你当作替身!”
“那老夫人的女儿和外孙女是怎么过世的?”
“姨母难产而亡,至于那位表妹,则是……”话说到一半,江寄谣却及时住口:“我为何要告诉你?”
“这不是显你能吗?”
“哼,你想知道,我偏不说!”
话音方落,沈栖姻一把就拽掉了她脸上的面纱,那伤痕累累的脸颊顿时便映入眼帘。
江寄谣惊声尖叫,气得捂着脸跑开,因为没顾上看路,还狠狠摔了一跤。
沈栖姻面无表情地丢掉面纱,一脚踩上去,转身离开。
江寄谣不说也无妨,她都能查到的消息,可见也不会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大秘密,仔细打听一番,想必就会有结果。
或者——
她有一个更便捷的方式,来印证心里的猜测。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这一晚,沈栖姻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场景,是在秦隶的府邸。
她看到了师弟。
他一身红衣,艳光四射,映着眉间的一抹胭脂记,美得雌雄难辨。
他长高了许多,也清瘦了许多。
她看到他像被人操纵的木偶一样,毫无生气地跪在秦隶的身边帮他洗脚,后者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