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朝朝送回霍家并受邀吃了晚饭后,谢景丞回到家淡定地路过客厅,对沙发上谢玉林忧愤的眼神视而不见。
这次朝朝从医院回来后,霍钦发现了不对劲——
她痴迷起看普法节目,上头程度就连荣宠不衰的小猪佩奇都要往后挪一挪,比如往常晚上都要看个两三集的她而今只看了一集,就拿起遥控器点开了普法频道。
霍钦长腿交叠坐在她身旁,指尖捻着一页资料已久久没有翻动,视线在电视屏幕与朝朝之间逡巡了会儿,没有任何表示地收回了目光。
一直到了八点半睡觉时间,朝朝还坐在沙发边的小板凳上泡脚,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想起来的话两只小脚就在盆里互相搓两下,但随着热水逐渐冷却,那没见得搓了多少下。
眼前忽地被挡住了视线,朝朝往旁边伸头想接着看,就听见极为无奈的一声:“别动。”
霍钦半蹲在她眼前,面料昂贵的袖口挽至小臂,他从宁姨那取过毛巾抬起朝朝一只肉嘟嘟的小脚擦了擦,正要抬起另一只小脚时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只刚擦干的小脚,再一不注意就要重新放回水里了。
霍钦轻声叹了口气,将她两只小胖脚都擦干后,掐着她的胳肢窝将人放在了沙发上,小团子的视线从始至终黏在电视机精彩的剧情演绎里。
等他洗手回来的时候,正在看电视的小团子没穿袜子的小脚悬在沙发边,粉嫩的拇指冷得忍不住蜷缩起来,左脚盖住右脚,过了一会儿换成右脚盖左脚。
主打的就是受热均匀,轮流挨冻。
这回霍钦路过的时候,朝朝总算回过神来,两只小脚以为还泡在水里下意识地互搓两下,察觉到不对劲的她低头一看:“?”
她不是在洗脚脚吗?怎么盆都没有了?
难道洗脚只是她的一场梦吗?
发现灵异事件的小团子陷入深思。
用她摸过脚的小手杵着脑袋。
“……”霍钦眼角微抽,还是视若无睹地移开了眼神。
算了,洗过的脚也是干净的。
过了两分钟的朝朝忽然涌上一股尿意,跳下沙发穿上她的小拖鞋就急匆匆跑向卫生间,嘴里碎碎念:“快点快点马上就要知道是谁了……”
霍钦抬眼看了看时间,时针已经指向了数字“9”,他拿起遥控器点了点一下,发现这期还有半小时才结束。
等朝朝提着裤子火急火燎地赶回来,霍钦面色如常正签署着文件。
她往沙发上一坐,期待满满地准备再续剧情,结果没过半分钟就听见电视里身形板正的主持人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正被吊着胃口的朝朝眼睛一瞪:“!!!”
她裤子都提起来了就给她听这个吗?
此时身边“一直在忙工作”的霍钦适时缓声道:“朝朝,该睡觉了,你还记得上次熬夜后是什么样子的吗?”
上一次熬夜就是在霍家举办宴会的前一天晚上,早上起来困得险些把珍珠当酒酿小圆子吃了的那次。
只听小团子长叹一声,“好吧~”
她拿起遥控器准备关掉,结果不小心误触了按钮,打开了类似影视节目栏。
《走近科学》跌宕起伏、张力十足的前言介绍响起的一瞬间,朝朝的脚就走不动路了。
“…………”霍钦揉了揉眉心,一字一句:“明天,宵夜。”
啪——
大屏上闪过一道闪电般的白光。
果断关掉电视的朝朝义正凛然地牵住霍钦的手往楼上走:“粑粑你说的对,要早点睡觉觉熬夜伤身体。”
霍钦上楼时回头看了宁姨一眼,接受到示意的宁姨微笑点点头,打开电视机将进度条拖回原来的位置。
——
但是显然,第二天如愿吃上了一顿宵夜的朝朝满脸餍足地开启了摆烂模式、哦不对,是追剧模式。
看完了一集普法,就跳到隔壁看一集走近科学,最后还是被霍钦连人带瓜子地揪回房间,塞进被子里强行关机进入睡眠状态的。
翌日,花园里日光正好,江迟靠在落地窗前的沙发椅里闭眸小憩,挺直的鼻梁遮住了一簇光线,如同覆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系统不得不承认,虽然江迟有点狗,但是他的资本还是很明显的。
从内蒙回来的前几天,江迟时而住在霍宅时而在自己原先的大平层,也就朝朝回国后,今天他完成阶段性通告后就打着哈欠拎着行李箱上门了。
原本光是工作的话不会这么累的。眯着眼的江迟抬起手挡了挡阳光,耳边是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音声,小团子正抱着一个比她脑袋都大的沙拉碗,一边看“七岁小孩半夜总是僵尸跳究竟是为何”,一边拿起颗饱满大个的车厘子喂进嘴里。
江迟走过去坐小团子身边跟着看了会儿,心里想着小叔去公司前的留下的一句话——规劝朝朝不要熬夜,并降低她对电视节目的痴迷buff。
但是看一会儿,江迟觉得这意想不到的叙述方式搭配匪夷所思的事件本身,别说涉世未深的三岁小朋友了,就连他这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都不免被勾起了兴趣。
“朝朝,你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逛过自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