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丞:“……”
看来自己没有动物缘。
朝朝乌黑的眼珠子在一人一狗间滴溜滴溜来回转了转,最后发现新大陆般:“景丞哥哥,你和这只狗狗好像呀!”
话音落下。
“我?”
“汪?”
冷峻少年英眉挑起,语气怀疑。
同一时间,德牧歪歪脑袋,眼神十分不屑。
虞辞笑出了声,眼尾微微上扬,颇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嗯,是挺像的。”
不能说毫不相干,只能说一模一样。
殊不知这时朝朝开始打量起他来了,指了指一旁的边牧。
“虞辞哥哥,你和它好像。”
虞辞:“……”
谢景丞:“嗤。”
“是吗。”虞辞温柔浅笑,“正巧我很喜欢边牧,是个很聪明的狗狗。”
边牧觑了他一眼,像是被碰瓷儿的讹上了似的,随后垂下毛绒的狗头去蹭蹭朝朝的手心。
虞辞:“……”
总感觉这里的动物成精了。
约莫一小时,手术灯灭了,医师走出来表示伤口已经缝合好了,后续在诊所配合药物好好休养就行了。
从诊所出来,朝朝总算回到家中。
还拉着谢景丞一并进了别墅。
心思那是赤裸裸的。
那当然是一起吃晚饭啦。
一进门,朝朝就撒欢朝霍钦跑过去,“爸爸爸爸,你快看,这是松果!”
小团子举着拳头大的松果,昂首挺胸,仿佛这不是果子而是一朵小红花,“是松鼠妈妈送给我的呦!因为朝朝是乖孩子!”
“嗯,那应该好好保存。”
霍钦俯身,将松果端端正正地摆在橱柜上,紧挨着价值千万的古董瓷器。
宁姨笑着说:“朝朝,来跟姨姨去洗手。”
朝朝:“来啦来啦。”
厅堂只留下二人。
谢景丞朝沙发上的男人颔首:“霍总。”
霍钦深邃的目光看向他,意味不明地开口:“能应付么?”
谢景丞愣了愣,对霍总知道这件事并没有意外,反倒霍总不知道他才觉得奇怪呢。
让他惊讶的是,霍总好像是在……关心他?
像长辈对晚辈。
谢景丞有点不适应,但还是点点头:“……可以,公司里不全都是废物。”
说到“废物”一词时,少年唇角泛着凛冽的讥讽。
闻言,霍钦下巴轻点,倒也不再过问了。
吃饭时,谢景丞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吃下一口朝朝夹来的爱的小炒肉。
大约隔了三十秒,手机又“嗡嗡嗡”振动起来,谢景丞挂断拉黑名单息屏一条龙操作,平静地咽下朝朝夹来的一块鸡肉。
意外地,一向专注干饭的朝朝注意到了,她很疑惑:“景丞哥哥不接电话吗?”
“是诈骗电话。”谢景丞回道。
朝朝歪了歪脑袋,看向霍钦,“爸爸,什么是诈骗呀?”
霍钦:“就是有人想骗走你的钱,让你吃不了糖、吃不饱饭、看不了小猪佩奇。”
霍钦每举一个例子,朝朝就瞳孔地震一次。
这还是小宝宝能过的日子吗!
“那他们也太可恶啦!景丞哥哥永远也不要接!”小团子义愤填膺,小手紧抱着饭碗,生怕米饭会顺着电话线飞走似的。
“……嗯。”谢景丞堪堪压住嘴角的弧度。
霍钦扬眉看着小女儿,“如果有人说他会还给你十颗糖,前提是你得先给他五颗,你会怎么样?”
朝朝表情严肃地沉思了片刻,最后郑重地说:“给他。”
“……”霍钦心想小团子看着单纯好骗,实际上果然好骗,而且是被卖了还帮着人数钱的那种。
朝朝越想越美,“我给五颗他再给我十颗,那我就多出来一二三四五,五颗糖糖!朝朝一颗,爸爸一颗,爷爷一颗……”
朝朝掰着手指头思量着,越算越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经商小天才!
不愧是爸爸的宝宝!
幻想很美好,奈何霍钦无情打破:“不会的,他骗了你,带着你的五颗糖逃跑了。”
小朋友一整个不敢置信。
人与人的信任捏?
这是朝朝第一次在大人口中感受到社会的险恶。
当日悲愤地多吃了半碗饭,就怕哪天吃不着了。
晚饭结束后,谢景丞走到花园里,把那“诈骗电话”拉出了黑名单。
不出一分钟,那电话就打来了。
通话另一端男人的声音欲哭无泪:“小谢总,您可总算是把我放出来了!”
谢景丞语气冷淡:“我说了工作日放学后别来找我。”
钱祺钱经理那真是有苦说不出,谁知道谢氏董事会现今最大股东竟是谢玉林的儿子,一个才满十八的高中生呢!
虽然新大老板年纪轻轻,但钱祺还是很怵他的。毕竟小谢总一上台就肃清高层,同时力挽狂澜让资金链险些断裂的谢氏起死回生。
董事会没有人是不服他的。
除了一人。
钱祺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