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林昊微微颔首，赞同道，“是够可耻的。”
“其实，最危险的永远都是人本身啊。”
灵无双无趣的摇摇头道，“不论是什么样的环境下，人，真的不可信，很黑暗，都说人性本善，真的是这样么，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一如阴阳，一半一半吧。”
林昊没吭声，静静的听着。
灵无双默默的吐出了一口浊气道，“诡兽又要复苏了，估计也就半年的时间吧，它们还会卷土重来的，每死一次，将会以双倍的形态复活归来，真是可耻的bug啊！”
她回过头来看向了林昊，无奈道，“你觉得我们这样的人，虚伪吗？”
林昊想到了一千号庇护基地的城主陈天翔，以所有小世界，每个小世界三十亿人口为代价，在接下来可能面对诡兽的战斗中，用以献祭。
他又想到了豢养无数天使的撒旦，只要给金币，那么他不屑于去残杀无数天使的恶魔之主。
好一会后，林昊才苦涩的点了点头道，“对，虚伪。”
灵无双笑了，笑的很开朗，她双手环胸花枝乱颤的笑着道，“是啊，都是虚伪的家伙，就像是现在的那个家伙，还不是背刺换来的夺舍么。”
那个家伙？
一号么！
林昊蹙眉，但没接话。
就像是灵无双，也只能无奈的用那个家伙来代替他的称谓一样。
“说真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第一次将这件事吐露出来。”
她咬着薄唇，酸涩的笑着。
“这么多年？”
林昊捕捉到了灵无双言语里的关键词，诧异道，“多少年？”
“不知道么？”
灵无双哈哈大笑着道，“还真的是够可耻的，改写的真多啊。”
在林昊蹙眉的时候，灵无双嘲笑道，“你以为凭什么各大庇护基地可以恢复的那么好，没有时间的积累成吗，毕竟将参与的幸存者汇聚到一起，看着他们一步步的站起来，这些，都是要时间的。”
“百年？”
林昊蹙眉。
在他的印象里，大灾变过去不过十七八年而已。
他也是在那时被母亲怀上，并且诞下的。
“两千多年了。”
灵无双盘算着道，“我算算啊，差不多两千九百九十九年又六月吧，还差半年，又是千年之期，诡兽复苏！”
？
林昊听到这，头皮都发麻的。
那么也就是说，在他诞生之初，他的父母，就已经被洗脑了。
甚至他的父母现如今都还以为他们是诞生在大灾变之前的人，是旧时代的人，甚至还有着旧时代的记忆。
这特么的……
这么扯淡吗？
“你不懂。”
灵无双沉吟着道，“这算是前五十个城主之间的一个计划，至于五十号之后，随他们去，他们都只是打辅助的废物而已。”
“什么意思？”
林昊皱着眉头。
灵无双咬着薄唇，一字一句道，“什么意思，哈哈哈……”
林昊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还不是为了培养所谓的后来者。”
灵无双玩味一笑道，“你知道培养后来者的作用是什么吗？”
？
林昊攥起了拳头，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之中不断的蒸腾起来。
“猜到了吧！”
灵无双哈哈大笑着道，“是不是很残酷，是不是原本以为自己也算是从一个散修杀出来，成为后来者之一，甚至被城主庇护，而感到骄傲的信仰全部都崩塌了？”
看着林昊那冷静的模样，灵无双顿觉无趣的撇撇嘴道，“后来者，实则最大的作用，就是替代品，怎么说呢，算是一种后备的储蓄，毕竟你也清楚，很多人都想要你的头啊。”
又点了根烟的林昊，感觉现在头都是炸的。
灵无双继续道，“没有谁敢说自己会在诡兽的面前有一战之力，就算是那一位也一样，尤其是现如今比之千年前，它们又强了一倍，曾经都打的那么艰难了，三千上古异种都险些崩坏被灭，多可笑，在拥有绝对的力量之前，还喜欢玩阴谋诡异，谁又扛得住呢？”
“等等！”
林昊抬手打断了灵无双的话，蹙眉道，“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要不断的改写后来之人的记忆，难不成是为了增添他们的仇恨，从而激发出他们的生育欲望，并且对后续的孩子进行仇恨式的教育？”
灵无双走到了林昊的面前，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以为呢？”
她看着低下头来的林昊，看着他脸上的无悲无喜，仿若一瞬间被打击到了，她轻嗤一声道，“你和一千多年前的那个孩子有点像，他和你一样，但没有你这么变态，也没你成长的速度快，他死的很惨，他以为他也是带着使命来的，可最终……”
说到这，灵无双摇了摇头道，“他甚至都没有看到诡兽的样子，就被某个死去的先驱者夺舍了，毕竟，带着仇恨的种子，才更有动力啊。”
残酷，冰冷，没有任何的情感，只是为了单纯的积蓄着后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