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知感觉锋利的钩子快要插入她锁骨,身子一直在抖,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心头涌动,想要放声大哭。
可她不能哭,更不能乱了心神。
大姑想她死,尤序便借机杀她,眼前这个变态男人得到授权,是要把她折磨得体无完肤,死无全尸。
“我只能跟尤将军说。”云遥知虚弱地吞吞口水。
秦易眸色一冷,按着钩子用力往下插。
“啊啊……”云遥知痛得快要晕过去,全身细胞都在溃败,身子发抖,肩膀鲜血淋漓,浸透她单薄的衣服。
秦易说,“将军不想见你,你要么死,要么跟我坦白。”
云遥知痛到麻木,意识游离,泪水和汗水湿透她惨白的脸蛋,她连呼吸都痛到无力。
秦易转身拿了一把烧得火红的烙铁来到云遥知面前,眉眼带笑,“你这张貌若天仙的脸蛋烫个大疤,会是怎样的模样呢?”
云遥知强忍着疼痛,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仰头靠着铁架,虚弱地盯着眼前的变态,一字一句平静道:“暮云岛的信号被屏蔽,海陆运输道路也被切断,岛上易守难攻,你们打了十几天,杀了不少百姓,却依然攻不下这座岛。”
秦易被激怒,厉声吼道:“那是你们的正规军太过卑鄙无耻,他们强迫岛民穿上军装,推到一线当炮灰,若不是现在分辨不出哪些是岛民,哪些是正规军,我们早就踏平这座暮云岛了。”
云遥知气若游丝,微喘着,卑微哀求,“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们断定我就是正规军的奸细。倘若,我不费你们一兵一卒,让暮云岛的正规军全部被歼灭,你们能放了我吗?”
秦易闻言,捧腹大笑。
笑声充满傲慢的嘲讽。
随后,秦易手中的烙铁指到云遥知面前,咫尺的距离,“就凭你?”
云遥知脸蛋的皮肤感觉到烙铁滚烫的热气,吓得身体一僵,声音微颤,“你想杀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何不让我试试?说不定我能帮你立个大功。”
秦易犹豫了。
云遥知看出秦易的坏心思,诚恳道:“我承认我是正规军的奸细,我是带着任务上岛的。我愿意坦白一切,弃暗投明,愿意为武装军效力。”
秦易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微微上扬,得意地转身往外走,大喊道:“军医,给她疗伤。”
云遥知被送往医务室的路上,迎面碰上尤序的副官,安危。
安危一惊,错愕地望着云遥知,“四小姐?”
擦肩而过,云遥知虚弱不堪,被送进医护室。
她意识游离地躺在病床上,军医给她吊上药水,剪开衣服处理伤口。
迷糊间,云遥知听到外面的怒吼声。
“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竟敢对她用刑,你十条命都不够死。”
“这是将军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云遥知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陷入昏迷。
医务室外面依旧沸腾。
安危眼底冒着愤怒的火焰,狠狠揪着秦易的衣领,咬牙切齿,“奉命行事?是奉哪位将军的命令?”
——
云遥知再次醒来时,身子骨微微发疼发胀,身上的白色被褥柔软轻盈。
目之所及,紧贴天花板的大灯很亮,映着船窗外一片漆黑。
“你醒了?”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轻盈温软,从侧边传来。
云遥知身躯微微一僵,侧头看去。
是尤序。
他一身黑色武装服,清冷威严,坐在床沿边。
云遥知惶惶不安地坐起来。
男人伸手欲要去扶她,“你身上有伤,躺着别动。”
云遥知像惊弓之鸟,躲开男人的触碰,往边上靠,警惕地望着面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
“还疼吗?”尤序眸光黯然,缓缓收回手,语气温柔似水。
云遥知觉得很是可笑。
这男人身上有股正义凛然的气质,却是这般冷血阴暗。
为了杀她,不惜给她扣上奸细的罪名,命人把她折磨得半死,如今却要惺惺作态,两面三刀。
想必是想听她如何不费一兵一卒攻下暮云岛的计划罢了。
云遥知润润嗓子,紧张道:“将军,如果我帮你攻下暮云岛,你能饶我不死吗?”
尤序俊脸一沉,深邃的黑眸夹着疑惑不解的光芒,“为什么你几次三番都觉得我会杀你?”
云遥知被气得锁骨的伤口有些裂痛。
若不想杀她,难道之前的驾车追杀,如今的酷刑,都只是跟她闹着玩吗?
尤序见她没说话,细声细语解释,“你上岛被捉的事,我也是刚知道。”
好一句刚知道。
查明她身份,还敢对她用刑,除了他这位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授权,还有谁敢动大将军的表妹?
敢做不敢当的男人,真令人发指。
云遥知深知人微言轻,没心情跟他假惺惺,直接进入主题,“将军,暮云岛易守难攻,但可以从内部击破,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易攻上岛屿。”
尤序疑惑,“你在说什么?”
云遥知深呼吸,隐忍着,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