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纠结了好几天怎么同陆子池开口。
但陆子池从那晚之后就再没有回过别墅,好像很忙的样子。
时间一长,她当时鼓足的那股勇气就如同漏气的皮球渐渐变得干瘪起来。
每天闲在别墅里,和李姨做些好吃的,再逗逗小饼,没有什么烦心事需要思考,日子过得飞快。
直到接到了林蕊学校的电话。
打电话的人是她的辅导员,上次陆子池去学校帮林蕊出头的时候见过一面,是个微胖的年轻男子,面相和气,戴了副有些夸张的黑边眼镜。
他在电话里跟林晚说,“林小姐,今天有空来学校一趟吗?林蕊这边,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一下。”
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道,“如果陆总有空一起过来的话就更好了,相信事情能更好地解决。”
林晚顿时感觉不太妙,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是不是林蕊惹上什么麻烦了?”
辅导员没有直说,只道,“还是见面了再谈吧,你现在有空过来吗?”
“好,我马上过去!”林晚应道。
因为担心林蕊,她挂了电话就匆匆忙忙出了门。
那时候正是刚吃完午饭不久,李姨已经干完活先回家休息了。
林
晚走到半路才想起来给她打电话,放了她下午的假,让她不用回来做晚饭。
到学校的时候,正是下午刚刚开始上课的时间点,校园里行人稀少,各个都好像步伐匆匆。
她凭着上次的记忆,问了两个人之后终于找到了林蕊她们院系的办公室。
辅导员亲自来到一楼接她,林晚感觉事情可能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个一两倍。
两人并肩上楼,林晚听到辅导员和声细气地说道,“林小姐,年轻人都比较冲动,但冲动归冲动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一会咱们好好说开了就没事了,您也别太责怪林蕊。她平时还是很听话努力的,这次应该也只是个意外。”
林晚一头雾水,听完他这番话心中的不安不减反增。
正想要再多问他几句的时候,他已经加速往前走了两步,推开前方的一扇门,对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只好顺着他的手势进了房间。
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屋里没有几个人。
茶几两侧对放着两条沙发,一边坐着陌生的一家三口,她妹妹林蕊则独自坐在这家人对面的那条沙发上,从林晚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她满脸怒容。
……嘴角似乎还有些
淤青。
林晚越走越近,看得也更清楚了一些。
刚刚不是她的幻觉,林蕊不但脸上挂了彩,扎起来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一看就是临时随便弄了一下。
她的视线无声地从林蕊身上往茶几另一侧挪动,恰好对上那一家三口刀子般的视线。
坐在父母中间的女儿和林蕊差不多大年纪,清秀的脸上也青了好大一块,眼睛红肿着,不知道是哭的还是受伤了。
看到这样的场面,傻子都能菜得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晚深深吸了口气,生怕自己下一秒钟就想把林蕊当场揪起来打一顿。
让她来上学念书,她怎么总是把时间浪费在和同学闹矛盾上?
林蕊自己估计也明白林晚来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从她进来之后就没朝她看过一眼,自顾自盯着对面那位清秀的女士生气。
辅导员站在她身边,互相介绍道,“邓先生,邓太太,这是林蕊的姐姐林晚,林小姐,这是林蕊的同学邓秀珠和她的父母。”
林晚对他们礼貌地笑笑, “您好。”
邓父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轻轻回了句“你好”。
邓母直接从鼻尖里冷哼了一声,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辅
导员说道。
“不是说她是陆家的亲戚吗?不是要叫陆总来跟我们理论吗?现在陆总人呢?不会是看不起我们邓家,觉得打着陆家的名号,随便找个亲戚来就能唬住我们吧?”
原本互相打了招呼之后,辅导员是想先让林晚坐下再谈的,被邓母这一番抢白,场面就有些尴尬。
他对邓母说道,“林小姐的确是陆总的夫人,陆总每天这么多事情要忙也不可能说过来就过来,再说咱们现在是两家坐在一起协商解决同学之间的矛盾,林蕊的姐姐来也一样的不是吗?”
辅导员字里行间都在帮林晚她们说话,邓母更不高兴了。
“怎么能一样?如果不是仗着陆家的势,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怎么敢下手打我女儿?”她拔高音量,指着林蕊骂道,“她算老几啊,乳臭未干的毛孩也敢打人!你看看我宝贝女儿的脸被打成什么样了,今天陆家不过来给我们个说法,别怪我们不顾同学情面告到她坐牢!”
林蕊气呼呼地回嘴道,“明明是邓秀珠先动的手!她打不过也要怪我没让着她?”
听到林蕊开口,那位清秀的姑娘也坐不住了,瞪大眼睛和她对骂道。
“我先动手?要不是你说话难听我会和你在那里纠缠不清吗?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是不是你说我不要脸。”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委屈地瞥了父母一眼,似乎是后面的话让她有些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