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天都过得这么充实,岑梣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奇妙穿越之旅,脑海里的自己眼前出现了一纸签文,说道:“应该是从这天开始吧。”
其实就是从宝林寺求签那天开始,她就像是误入了刷分副本,特别是今天
“我是时间管理大师本师。”岑梣从小黑屋回到东荷院的时候自己吐槽了一句。
小黑屋被她毁掉了,所以现在她要因为早上闹事和又溜出门两项大罪在院里禁足。
岑梣拿着毛笔在纸上乱画,她的确写不了字
真是奇怪,这样一双不知道写了多少万字、已经写出了茧子的手,怎么让她一操控就连个像模像样的字也写不出来呢?连一点肌肉记忆都没有。
这次她不仅是被关了禁闭,还要抄几百份的什么什么经交上去。
笔墨已经在桌上备好,她坐上去,哦呦,一个字也不会写。
一时间真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杀到岑夫人院子里,挟于忘春以令诸侯!
晚饭岑梣也没吃多少,吃完就坐在躺椅上翻看旧话本。
金灰色的晚霞很快消失,月亮的模样变得越来越清晰。在烛火下,精心绣好的花和叶在熠熠发光,蚕丝屏风上的云影染上彩霞的色彩,像是在游动。
一夜无梦。
天色微明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像是一场朦胧的雾,凉凉的。
岑梣吃过早饭,换好衣服去了小书房,不过不是去老老实实地抄劳什子经书,而是借着书房的大窗看风景。
她想起适量地晒晒太阳能促进钙的吸收,能帮助她长得高些。
岑梣拿着毛笔,沾上一点点的墨水,一笔一画慢慢地描摹着树叶落在纸上那浅淡的影子。
可是风把树叶吹过来又吹过去,落在纸上的影子也晃来晃去的,她画完一片叶子,就想着又该怎么下笔了。
晴方端来了一壶凉茶,味道甜甜的又不是很甜,说是解暑,但是感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蹉跎了半天的时间,岑梣画出了一枝窗外的树杈。纸张上的墨痕和落在上面的影子相互重叠的时候倒还是有模有样的,一旦拿出来单独看的时候就变得十分地抽象。
她都被自己抽象的画技逗笑了,叹道:“我是真没有这个天赋。”
经过一上午的作图“训练”,她发现如果自己随便画画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但是如果想要很画出什么的话,那就会发生“手抖”这样的意外情况了。
至于写字,写字是不用想了,但是把笔掰断沾上墨水当硬笔用,写些简体字倒是有些得心应手。
吃过明显变得简单的午饭,她也完全没有因为被罚而苦恼,又回到了小书房。
岑夫人的惩罚对她来说一直不痛不痒的,不过被训话和那次的罚跪是有点烦人,但只要没有威胁到性命,都是些小打小闹。
上午画了丑到爆炸的抽象树枝,下午她拿出了那把特别的钥匙,用晴方找来的铅笔样式的木棍蘸上墨水开始描摹。
仔细看的话,这柄钥匙其实很漂亮,像是一个珍贵的宝箱的钥匙。那个宝箱里一定装满了世界上最耀眼美丽的宝石,这把钥匙打开它的盖子,于是世界霎时被繁华的光芒照亮。
就算是只有黑色和白色,也掩盖不住它身上隐秘的光彩。
“小姐为什么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霜绒挑了一下火盆里的纸,低着头问道。
岑梣回神,窗外已经只有灯笼的光,她看向已经快要消失的火光,笑得浅浅的,反问:“我有吗?”
霜绒没有抬头,她是有些担心,但没有担心太多,“小姐觉得没有那就是没有,奴婢是看错了。”
忧心忡忡?
那不是适合她的词语。
岑梣当天晚上趁着月黑风高,从混沌宝箱里的碎银子盒子里拿了些银子,穿着一身轻便的衣裳,从岑府离开了。
再一次感谢系统留下的“遗产”,让她又一次顺利地与巡卫队错过,没有惊动任何人,像是有超能力一样完完整整地站在了有些黑的街道上。
马上她就装作是一个没有钱的赶路人藏身于一间没多少乞丐的破屋。
睡惯了小姐软软的床,突然靠着冰冷的墙壁,她有点累,但却十分清醒。
天明后不知道又会遇见谁,或许是还没见过的人,又或者是一个已经知道了名字的人。
岑梣非常罕见地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只闭着眼应该算不上正经的休息,所以她熬了一个大夜。
她熬了一晚上,第二天精神非常好,跑到河渠边用手捧了水胡乱地洗了脸,洗漱一番后买了一个包子,咬着包子慢悠悠去了宝林寺。
来宝林寺上香求签的人很多,岑梣随着人群踏上上山的石阶,游荡到了解签的地方,看到了忙得飞起的小和尚。
上次她来解签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忙呢。
宝林寺右边有一棵很大的树,已经独自生长了一百多年,长得有十个人合抱那么粗壮,夏季繁茂的树冠绿油油的,系在其中的红色祈福带像是垂落的花。
岑梣站在不远处的栏杆后看着几个年轻小伙爬到树上系上红布带,有人系得更高,下面的人就大声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