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3)

的朱子白。”

温赛飞凶巴巴问:“既然你说绑架案不是你做的,人不是你杀的,你连夜跑什么跑?”

李绍星嗫嚅,难以跟绑架嫌犯联系到一起,“人死了谁不怕啊?”

花雨剑唱白脸,“别哭啊,好好说说,你、朱子白、朱东洋怎么认识的?”

昔日搭档的双簧起效,李绍星倒豆子般敞开来说。

李绍星打台球认识的朱子白,两人家境相仿,臭味相投,很快玩到一块。朱子白18岁生日,李绍星在水色他乡为他庆生,从此打开新世纪大门,纵|情声色,欲壑难填。短短三个月,肾没虚,钱包先虚了,败光多年的压岁钱。

朱子白没有戒断能力,也根本不想戒。网贷只是拆东墙补西墙,终归不长久。

于是朱子白想跟李绍星合伙开台球店,包赚的。

花雨剑问:“台球店能挣几个钱啊?”

“正经台球店当然挣不了几个钱,都不够玩几次水色他乡。要是加上助教服务那就不一样了。”李绍星这位创业败将说得头头是道,台球助教就是小姐的变体,嫖客穷了也想当鸡头,割其他嫖客的白菜。

朱子白和李绍星每次去水色他乡都是庞东洋接待,他生得人高马大,既是保安也是半个鸡头。庞东洋赌债缠身,想着早日翻身,一听台球店的创业策划也跃跃欲试。他投不了资金,可以投资源,他可以介绍小姐过来兼职,从中收取一点回扣。

台球店一事,朱承育当然一口拒绝,让朱子白好好读书,横竖考个大专,考不上就买个野鸡大学读一读。当爹的知道儿子尿性,多在学校关几年,社会大染缸能晚浸染几年就几年。

朱子白走投无路,冒出绑架自己勒索老爹的馊主意,而且说他爹有囤现金的习惯,家里起码藏了200万,应该会痛快给钱,不会报警,毕竟当爹的经常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温赛飞提醒,“听起来,开台球店是朱子白的主意,绑架自己也是朱子白的主意,你在这案子里面到底干了什么?”

李绍星哀嚎,“我就是什么也没干啊!”

温赛飞冷笑,“挺无辜啊,我们抓错人了,是吧?”

李绍星嘴角战栗,继续编故事。

案发前一晚,朱子白和李绍星在奶茶店分开后,自己走向那段没有监控的车道,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翻过护栏,从荒地绕到外面车道,再搭上庞东洋的二手五菱宏光。

当晚下雨,冲掉荒地里本就不明显的痕迹,由是马霜痕和花雨剑搜寻一遍一无所获。

“之后的事我没参与,就不清楚了。”

李绍星蔫头蔫脑,“我只负责呆在家里,看你们会不会找上门。要是朱子白他爹报警,就赶紧停止计划,让朱子白好好跟他爸认个错。”

在场警察听了气不打一处出,花雨剑的白脸也唱不下去,“你脖子上挂的是地球还是脑袋,含水量那么高,你以为不用蹲监,只是认个错的事?”

按李绍星的说法,他跟庞东洋汇报警察上门一事没多久,便收到庞东洋回电。

“出大事了,朱子白没了。”

李绍星还问,朱子白没了什么意思。

庞东洋说,就是没了,赶紧跑吧。

然后李绍星赶紧收拾东西跑路。

温赛飞立刻问:“庞东洋什么时候给你电话,上午还是下午?”

李绍星犹豫,“下午。”

温赛飞立刻拆穿他的逻辑漏洞,“我们的同事早上9点找你,你说‘没多久’庞东洋回电说朱子白没了,早上9点到下午这段时间叫‘没多久’?”

李绍星想挠脑袋,两手铐在桌板,低头都费劲,尴尬又烦躁,“我有点忘了。”

“就算庞东洋下午6点才回电,”温赛飞继续说,“晚上6小时加凌晨3小时,起码9个小时的时间,你干什么去了,我看你带的行李也不多。”

李绍星扯扯嘴角,“总要跟家人和亲朋好友告个别。”

温赛飞:“以前很难见到了,再办几桌酒席,隆重欢送一下。”

李绍星:“……”

温赛飞简要跟尚涛总结,“李绍星明显在撒谎,先晾他一晾,领回队里继续审,目前要尽快找到另外两个人。朱承育那边——”

尚涛拍拍温赛飞的肩,“朱承育和上面我来对接,你把剩下的事做好。”

温赛飞办理移交手续时,李绍星双手捂脸,懊恼咬牙,“海城跟港岛就隔了一条河,早知道我就游过去了,通什么关啊!”

是的,每一个嫌犯落网时,都懊悔不够谨慎才被抓,而不是做了错事。

李绍星想抽自己的榆木脑袋,玫瑰金铐着,双手联动,模样滑稽。

口岸派出所的民警骂道:“你还想游过去,电影看多了衰仔,当我们海警混饭吃的啊?”

李绍星又吸鼻子,“其实我本来想早上再走,早高峰跨境通勤的、跨境学童那么多,浑水摸鱼就过去了吧。”

后脚赶来的花雨剑按了他一脑袋,“我可谢谢你了,被窝没睡热就过来给你加班。”

回程蒙大利开车,马霜痕还是坐副驾,温赛飞和花雨剑这对老搭档依旧一左一右将嫌犯夹在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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