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离一时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那一颗紧缩的心突然如吸水的海绵,挤干了水之后松软的那一刻。她睁着大眼睛看着江司寒,江司寒看她的眼神,仿佛带着几分轻怜。莫名的,她心生一股恐惧!她害怕江司寒现在对她的柔情,就好像在泰国的那晚,抵死纠缠间,他眼眸中流露出的浓烈的情感。
她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嘴唇微微的开启:“那江总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尽管安离一再的掩饰,江司寒也看也她眼眸中透露出的虚弱。他对她的话自然是不满的,眉头也微微的挑起说:“难道我找你,就只为了质问你吗?”
难道不是吗?安离在心里想反驳,却在抬眼间撞上他的眼神。她的腿微后退一步,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她开始后悔那日为什么要留在泰国,那一日她的鬼迷心窍,那一日她莫名的心软,还有那莫名噬骨销魂的一夜。若非那种种,她也不会对眼前的男人有不该有的期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进退不得。
江司寒看她这般挣扎的模样,终是有几分不忍心。他一步步的走到她
面前,手捏起她的下巴:“安离,告诉我,除了凌薇还有谁有那些照片?钟志昂?”
安离先想到的也是钟志昂,可是这个一点证据也没有。更不用说,江司寒在泰国行贿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钟志昂怎么会知道呢?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不仅她想不明白,她想连江司寒也想不明白吧!“我不知道!江司寒,我没你想的那么厉害,你都不知道的,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安离抬头回答道。
“终于肯叫我的名字啦?”江司寒的手不自觉的滑到她的颈边,他喉间一紧,却也没有错过她眼眸间的倔强神色。
安离僵硬着身体,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她预定的轨道,此时她只想逃,逃开有他的地方,再好好理理,接下来她要怎么办。
江司寒还想说什么,电话却想了。这个时候,找他的电话自然都是极重要的。他放开了她,回办公桌接起电话,是于妈打电话过来的:“少爷,太太突然回来了,现在在小姐的房间。”
于妈自然是江司寒吩咐承时汇报家里的情况的,这个时候母亲回来,定是知道了照片的事情。他心下顿觉
得不妙,司谣的情绪太不好,现在是不能受任何刺激的。
江司谣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在哥哥接了电话时,她就有不好的预感。直到收到那张照片,她便想,肯定是那个人来闹事了。哥哥送她回去,不让她去公司,她还没有想太多。直到回到家里,她实在无聊,开了电脑。
当看到所有的大网站报道的都是她的新闻,照片,杀人,行贿。也就这么一瞬间,她江司谣成了腐败堕落的代名词,而江司寒成了滥用权势地位的代名词。司谣懵了,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为什么一夜之间世界会变得那么可怕!
她急急的关上电脑,抱着被子躲在被窝里。她不停的跟自己心理建设,没事的,只是幻觉,只是幻觉!
只是房门被突然碰的一声打开,她看到母亲气势汹汹的进来,一叠报纸就放扔在墙上,每一份的头条主角都是她。司谣呆呆的看了看报纸,又看了看母亲,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张诗茹气的全身发抖,她是极好面子的人。本来一双儿女,该是她的骄傲。
现在一个被爆出拍照片,一个被爆出收买证人,妨碍司法。她只觉得全天下都在跟她做对!
“到底怎么回事?”司谣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她刚从一个地狱逃出来,却又回到另一个地狱!
“你自己堕落也就罢了,还要连累你哥!”张诗茹越看着女儿越是生气,“你自己平时也惯了在外面胡作非为,我也从来不管你。但是这不代表你乱来,看看这次你做的好事,你知不知道,你会毁了江懋,毁了你哥。”
“我!”司谣无助的看着母亲,她会毁了哥哥!她拿出报纸,其中的一份写着哥哥如何收买证人,让证人修改口供,才让她免于被起诉。这是真的吗?哥哥真的那么做了吗?当时她只想着能被放出来真好,能离开那个鬼地方真好!她没有想到哥哥是做了那么多,才让她放出来的!她是真的连累哥哥了吗?
“我真要被你气死!”江司谣越是这样越让张诗茹生气,“你怎么就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居然跟你拍那些照片,那些照片看着我都觉得丢人!我张诗茹的女儿怎么就成了
这样子,司谣,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丢人?”司谣抬头看着对自己一脸厌恶的母亲,她摸摸自己的脸,“我真的很丢人吗?可是那些照片不是我提议要拍的呀!是大家说要拍的,说那样比较好玩。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我、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子!”
“你给我听着,马上召开记者招待会。声明那次行贿跟你哥无关,是你要求律师这么做的。既然你做了,就要自己扛,不许你连累你哥。”张诗茹对女儿这样子极不耐烦,甚至眼眸中透出来的是深深的厌恶。
“可是我没做过啊!”司谣本能的抗拒,现在的她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她恨不得就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