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为开眼。”
“一年两百万盐引,全部卖掉,他们可以得利那么多。”
“可惜。”
“两淮这里的盐务非那般艰难。”
“盐运使司那里所言,自父皇御极以来,江南这里的盐引增加不显,也就从一百九十万张盐引增长至两百万张。”
“然!”
“父皇曾于我送来一份文书,上面有林如海近年来探查的盐务消息。”
“两淮之地,除了每年两百万张盐引之外,私下里还有每一年预提的盐引。”
“盐引预提!”
“不是没有先例,然次数不多。”
“除非遇到灾荒年份,预提盐引,汇聚银子。”
“或者今岁的盐卖的相当好,十月份、十一月份就将两百万张盐引的盐卖完了。”
“是以,也可预提盐引。”
“有些盐引预提,留名在册,朝廷所知。”
“有些预提的盐引,却不为在册,朝廷也不清楚,林如海在两淮之地为巡盐御史,一个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查清那些盐引的事情。”
“若非一些事情,林如海的速度可以快些!”
小神医所算的数字,小胖子自己也有算过,大体差不多,而且小神医算的似乎还要精确一些。
小神医于盐务上的事情,果然了解不少。
如此,许多事情说起来就简单了。
有些事情,算是那样算。
真正施为起来就不是那样简单了。
吃着手中的鸡翅、鸡腿,小胖子话锋一转,说道另外一件事,如果只是正常的盐引买卖,只要那些盐商老实些,盐务官员老实些。
便是没有大问题。
盐商获利是多了一些,然而,数十年来,盐商多有主动捐输,更有皇爷爷当年南巡的时候,主动进献孝心。
想来也是想要买一份安心。
盐商是否有钱,朝廷都有清楚。
“预提盐引?”
“具体之事我虽不清楚,大体预提盐引的话,盐商是需要上交不少银子的,比正常的多一些的。”
如果盐提前卖完了,盐商可能会要求预提盐引,只要将银子交上,便可将盐拉走了。
银子一定要上交的。
官府这里预提盐引,凑集银子应对其它事情,也是可以理解。
秦钟拿了一只鸡翅,慢慢吃着。
“正常的盐引,盐商只需要一张盐引上交一两银子为税就可!”
“预提的盐引,三倍税之,是三两银子!”
“根据林如海那里的统计,从显佑二十六年到现在,三十多年的时间,两淮之地,预提的盐引高达近五百万张!”
“其中预提的盐引数目,留名在册的不过近八十万张!”
“还有四百二十万张盐引的预提没有在册!”
“按照一张盐引三两银子的税,便是涉及银子一千两百万两左右!”
“留名在册的八十万张盐引,两百多万两银子倒是有数!”
“剩下的一千两百万两银子,没有在册!”
“啧啧,超过一千万两银子没有留名在册,那些人的胆子还真大,胆子也真肥!”
“盐引之事,因林如海病患之故,父皇于我提起,言语……如果林如海不能身子转好,就让两江总督范世兴为首,本王协助处理这件事!”
“如果林如海身子好转,那么,本王就协助他将这件事做好!”
“人要处理!”
“银子也要找出来!”
“父皇现在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关外的异族又有动静了,九边之地需要银子给于休整!”
“小神医,你的水泥要大用了!”
“以水泥浇筑的城池,纵然火炮的威力也要大打折扣,接下来进可攻,退可守,你也是有功的!”
“一千多万两银子!”
“待会听听林如海、鲁德恭他们怎么……,小夏子,人来了?”
正常的官盐买卖,盐商只管赚钱就是了,朝廷不会理会
只要关键时刻出点力就行了
可……若是不知足,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是给他们自己找不痛快了
三十多年的时间,近五百万张的预提盐引,除却留名在册,四百二十万张没有痕迹。
也就是应该上交朝廷的一千多万两银子没有了。
银子去哪里了?
总会有一个去处的。
若非那件事比较难查,林如海也不至于会待在两淮之地数年之久,好在,还是有所得的。
而他偏偏这个时候病患了。
中毒了?
无缘无故怎么会中毒?
一些人更为可恶了。
银子!
一千多万两银子,对朝廷不是一个小数目。
正说着,却见自己的随身侍从近来,于远处门前站着,无缘无故,自己也没有相召。
“殿下,是他们来了。”
小夏子一礼颔首。
“如此,让他们进来吧。”
小胖子将手中的鸡腿快速吃了两口,没有浪费,远处自有侍女将盥洗之物端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