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书房里,徐爷向着石柏汇报镖局和客栈的经营状况,石柏半眯着眼睛,左手托腮半个身子靠在书桌上,那是张长方形的红木大桌子,桌面涂着水性漆,没有遮掩住木头的纹路。 还有什么事情?石柏抬起眼皮问道。 哦,还有一件事,我也是今早听谢老说起,流年那个伙伴昨夜没救回来,已经去了。 石柏听到,有些惊讶问道,那流年?他怎么? 这就不清楚了,我也没过去细问,应该心里不好受,徐爷深有体会,生离死别,他没少经历。 他也已经尽力,这结果,我们都不愿意看到。 石柏猛地起身,他拉开椅子,走向门外,说道:我先去看看他。你要不要一起? 石柏有些不知所措,总觉得人多一些,或许自己就很容易融入进去。 徐爷点了点头,他明白少爷的心思,于是两人就一起走到了流年所住的地方。 他们走进去,发现床已经收拾地整整齐齐,就像昨夜根本没有人趟在上面,一点痕迹都没。 我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徐爷说道。 石柏心中一思量,有些担忧,流年的性子,他差不多摸得清,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做些什么。 他喊住徐爷道:你去门房那边打听一下,流年可能出去了,如果出去了,就召集人马,我们一起去溢香楼。 徐爷不一会儿就回来,他焦急道:流年早早就出门了,听门房说他还提着一把刀就直奔溢香楼的方向去。 石柏一听,这与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于是他带着一队人,马不停蹄,就奔向了溢香楼。 溢香楼外面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石门镖局的镖师,靠着蛮力硬是开辟出一条道路,等石柏来到溢香楼。 流年已经缩成一团,四五个打手,正在对他拳打脚踢,石柏胸中憋着气,一掌劈开了一张木桌子,他抄起一条长凳就冲了过去,然后将那些打手从流年身边驱走。 那些打手果然就如他所愿,优先向他攻击过来,徐爷在旁边看着,也没有让其他镖师上去帮忙。 至少得让少爷自己先出了这口气,要不然,憋久了伤身体,徐爷这样考虑,拦下了想要冲上去帮忙的镖师们。 石柏,身手不凡,没一会儿功夫,那些打手就被撂倒了,石柏还不解气,冲着地上的那些人,继续用木凳砸去。 此刻又来了一群溢香楼的打手,人数上占尽优势,这些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就见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穿着黑色绣云纹长衫,持着一根玉拐杖的人,从打手圈中走过来。 停,阁下来溢香楼,闹够了吗?那人冷冷地问着。 石柏并未停下动作,还是将地上的打手,挨个用木凳砸地面目全非才停止。 那人也没继续发话,冷酷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他走到旁边搬上椅子坐下,待石柏停下,他才幽幽道:虎父无犬子,你的脾气也不输令尊。 流年此刻虽然浑身疼痛难忍,身体也止不住的颤抖,但他仍然勉强靠在墙上,恶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溢香楼的主事人。 徐爷上前走过去想要当和事佬,于老板,你,这个字还没说出口,石柏抄起旁边的木凳就向谢老板砸去。 突然一道黑影闪到于老板的面前,一手就接过木凳,他就是那晚和石柏缠斗的人,阴狠地盯着石柏,仿佛下一秒就能冲到他面前。 拳子,你先下去,谢老板命令道,他就退居到于老板身后站定。 于老板面露微笑,抿了一口茶,你们的人如今给这边砸的这个样子,都作不了生意了,这该如何是好? 徐爷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顺坡下驴道:我们赔,多少钱,你说个数。 石柏走向流年那边,将流年背起来,就要走出门,溢香楼的人自然不肯,新一批打手,将他们围起来。 石柏带来的人手明显不够,剑拔弩张,双方僵持着,眼看流年已经昏过去了,头上的伤口还往外渗血,根据现场的情况来说,石柏清楚硬闯也是出不去。 于老板,没兴趣再看一场打斗,他不怒而威道:一千两黄金送来,人才可走。 然后指了指徐爷道,就你了,去取钱吧。 一千两黄金,狮子大张口,短时间怎么凑得齐那么多钱。徐爷看向石柏,石柏点了点头。 眼下,流年的伤势拖不得,再拖下去要出人命。 徐爷只好走向门口,其余的打手将石柏围在中间,徐爷这边倒是畅通无阻,直接离开了溢香楼。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石柏说了句:快去快回,将谢老医生也带过来。 徐爷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匆忙回石门镖局了。 饶是将所有石门客栈的现钱都凑齐,也不到三分之一,徐爷急的都上火了,没办法,他只能把念头打到石门镖局的这次押送的货物。 这次押送的货物中有一座羊脂玉观音,价值千两黄金,徐爷只能拿着这个玉观音去当地最大的金典当铺活当,订了契约,七日之内取回,拿到了八百两黄金。 加上客栈的现钱合计有千两黄金,带领着一队镖师护送着几大箱黄金就来到了溢香楼,这些钱能把整座楼买下了。如今却只是为了赎回少东家。 才过去一个时辰,徐爷就回来了,溢香楼的于老板倒是不吃惊,他手中把玩着一件玉观音。 真是好宝贝,你们石门镖局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哈哈,哈哈,于老板阴沉沉地笑道。 徐爷走进去,看到自己典当的那个玉观音,却在于老板的手中,便明白自己是中套了。 绕了那么大的圈子,于老板打的是这个主意,玉观音和石门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