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早,石柏就起来了,他先是简单洗漱,刮掉了疯狂生长了十几天的胡子,那白皙的脸面才完整的展现出来。 此刻,他上身只穿了个对襟粗布短卦,下身穿着宽松的束腿灯笼裤,方便练武,短跑并踢腿热身完,他开始挥起拳来,强健有力,动作舒展、大开大阖,期间连环高腿、纵跃腾挪,身手利落漂亮。 闫青梅也不知道在这边驻足了多久,等石柏练完,正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汗水,闫青梅就来到了他身边。 走近了,正对上石柏干净而清澈的眼睛,闫青梅一下子想起来,看着光滑而白皙的脸庞,一点也没练武之人的粗糙,闫青梅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原来是他。 石柏客气地向闫青梅打了个招呼:闫小姐,你,早…… 然后他就有些腼腆,不知道再说什么。 闫青梅轻声笑了,内心想着他害羞的样子真有趣,心中的紧张也缓解了许多,便说道:早,我记起了你。 石柏脸上浮现出慌忙的神色,急忙地打断了闫青梅说道:是,我还欠你一把伞,不是我想要耍赖。 闫青梅忍不住咧嘴笑了几声,然后才想起用手捂住,顺便四顾了一下,小声道:还好,刘婆没看见,便接着打趣道:跟你开玩笑,当初,那把伞就是赠予给你。 不不不,还是要还给你,石柏忙摇头,不好意思地拒绝。 闫青梅见他如此坚持,于是说道,那便随你,看你刚才练拳,武功高强,我也放心将弟弟交给你。 他现在刚学完早课,我去唤他来正院里,到时候就麻烦你教导他,不用担心,我们都支持你。闫青梅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没一会儿,石柏换了一身黑色的练武服,就来到正院。 闫安,在院子里干等着,他的脸上还有些青肿的痕迹,已经比昨天好多了。细看,闫安的眉眼,和她姐有些相似,于是平添了一些清丽,看着更像个小女孩。 一天的教导下来,闫安虽然看着很弱,但是七岁的他,意志力和耐力都非常不错,石柏很满意。 教导闫安的日子如白驹过隙,他和闫安之间的师徒情分也越来越深,闫青梅时不时会上前送些茶水果子。大多阳光明媚的时候,是搬了个凳子坐在边上刺绣,或是看书。 一声惊雷打断了石柏的回忆,窗外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轰隆隆的雷声,石柏猛地站起,眼前一片漆黑,伴随着的闪电一现,石柏重重地瘫坐下来,嘴里长长吐一口气,有些懊恼,石屋外下起了大雨,雨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他的心越发狂乱了。 就这样干坐到了天明,石柏脑中一片混沌,不一会儿,一阵敲门声响起,流年已经到了,在门外,使劲敲起来还问道:有人在吗? 石柏犹豫了片刻,开口回复了一字:在,这低哑的嗓音,让他自己也有些陌生。 流年冲了进来,他有些焦急看着石柏,眼中透着关切。 此刻,石柏,眼下乌黑更深,浑身透着憔悴,每夜入睡的时间越来越少,长期的失眠,将他的容貌摧残得苦楚满面,死气沉沉。 原先白皙的脸面越发惨白起来,血色黯淡,流年刚见他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身上毫无生气,风烛残年也不为过,除了练拳的时候,能恢复些神采。 流年觉得自从去了王伯娘那边听说了那个什么比武大会,师父的状况就越来越糟了。 师父这样与比武大会肯定脱不了干系。他焦急着向石柏询问:师父到底发生什么了? 石柏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流年只好准备找青妹问问,看着流年跑开的背影,石柏也没阻拦。 他想起了闫安的背影,还有他的笑脸,他仿佛透过闫安,看到闫青梅小时候的样子,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怀念,如果当初没有……或许一切会不一样。 流年如同一块棱角分明的巨石从山上落下,一路势如破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住他前进的步伐。 还没走到山下的村落,他看着远方有个人影,于是快步走上去,等他靠近,那个女孩也闻声转过头,就是青妹,她的左肩上背着一个布袋子,看着装满了东西。 流年诧异了一会儿,忙快跑到青妹面前,拦住道:正巧,这边遇见你,省的我再去找你。 青妹脸上原本是恼怒,听到这话也有些惊讶,没好气道:有什么事? 青妹此刻有些着急想往回赶,所以也没什么好脾气,见流年还在犹豫,于是催促道:快说呀! 我还有事,你不说,我就走了,说罢,就要绕开流年往前走。 等等,你等等我,流年还没想好怎么问,于是先跟着青妹,一路走一边聊。 问你个事儿,那个比武大会,你知道什么来头吗?流年觉得先了解情况,才能做出合理的推断,于是就打听起来比武大会了。 看着流年那好奇的劲儿,青妹有兴致,便说道,你不是本村人,不晓得,我们村有个大户人家,他们家那是书香门第,门槛都老高了,这个比武大会,就是他们家出资举办。 你认识那家人吗?流年感觉自己白问了。 青妹却拍着胸脯道:那是自然,我和那家小姐的名很相似,她叫青梅,我叫青妹。 我们从小就认识,她待我很好,只是……,青妹突然停住了,语气有些哽咽。 怎么了,流年并没注意到青妹情绪不对劲,还在追问。 青妹有些生气,眼前这个楞子,于是赌气道:没事,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流年此刻却是放低了身段,左一个,好青妹,右一个,漂亮青妹,去哄着,逗着她。 过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