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君沉没明白。
“我前几天醒来,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沈瑜解释,“我从易清和那里听过你的名字,还在手机里看见了一张照片,但是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
她伸手去摸手机,结果打开手机发现没电了。
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应该再充个电的。
沈瑜正想问能不能去他车上充个电,却忽的看见他背后的赵总掏出了一把刀!
近乎是本能,沈瑜双手抓住傅君沉的胳膊,身子用力一转!
刀扎进她的身体里!
瞬间凉意灌入。
瞳孔蓦然扩大。
沈瑜低下头。
她看见了胸前的血窟窿。
脑子里有一个画面飞速闪过。
好像曾几时,她也见到过这一熟悉的场景。
当时也有一样东西穿透了她的胸前。
是……子弹!
眼前原本模糊的画面忽然间变得清楚起来。
她的视线从胸口的洞,慢慢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
他的脸上满是恐慌:“阿瑜!”
泣血一般的喊叫声。
沈瑜微微蹙眉。
她手指微动,想抚上他的唇,可下一刻就身体无力的摔在了他的怀里。
“阿瑜,你别睡!”傅君沉一声接一声的喊,“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他的车就停在面前,可他却不敢碰她。
她胸口的血洞里,暗红色的血不断的流淌下来,将他的双手已经全部染透了。
他的
大手用力捂住她的伤,却止不住血。
沈瑜的眼神渐渐迷离。
“阿瑜,你醒醒!”他的声音在耳边叫嚷着,很吵,“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要陪我一直到老!”
她答应过他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瑜模模糊糊的想,竟然还真被她想起了一点点。
那好像是很久之前了,他跟她表白,说喜欢上她了。
她那会儿是什么样的?很高兴吗?不对,好像更多的是生气,不屑一顾。
他一定是做错过什么事,她很少会生气的,尤其是在情感波动方面,她经受过专门的训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情绪化。
可她能明显的感觉到,记忆里的自己有喜有怒,这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而这种变化,都是面前这个男人带来的。
他的脸在眼前渐渐清晰。
所有的记忆一下子疯狂涌入,在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凉的时候,她终于想起了曾经的一切。
她遗失的记忆从来都不是痛苦的。
她忽然笑了。
她的面容苍白如纸,已经没有了一点血色,可她却很开心。
因为她终于想起来了。
她抓着傅君沉的手臂,缓缓张嘴:“君沉,对不起。”
你用命救我,我却险些忘了你。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很细,细到听不清楚。
傅君沉弯下腰,将耳朵贴近她的嘴,努力想听她说什么。
“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沈
瑜的手霍然垂落下来。
耳边所有嘈杂的声音远离,只能听到傅君沉喊她的名字。
阿瑜,阿瑜。
一遍又一遍。
最终归于死寂。
……
寒冷的冬季终于过去了。
今年是海城最长的一个冬天,几乎整个城市都被大雪掩埋,加上又突然冒出了一种传播速度很快的病毒,导致人人自危,大街上都看不到几个人。
许多公司都开始停工,股票下跌,甚至于倒闭,很多人因此而丢失了工作。
每个人都在盼望,希望这场病毒早点过去,重新回到原来的生活。
在整个海城之中,只有傅氏集团依旧屹立不倒。
就在半年前,傅氏集团的董事长宣布要回老家养病,将公司全权交给了他的孙子傅君沉。
从此后,傅君沉名字,彻底响彻了整个海城。
不少家境还不错的,都想攀上傅家这个高枝,加上病毒肆虐,很多企业都不景气,谁要是能得到傅家支援,就能度过难关。
所以只要家中有适龄的女孩,都一个个往傅君沉身边送,但却又一个个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在海城一手遮天的男人,有一个非常深爱的妻子。
但他的妻子是个植物人。
傅君沉又处理了一个将女儿送上门来的人之后,急着赶回家中。
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傅君沉答应了陪他一起过。
他回到家中的时候,正好9点,他整
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进去。
家里灯火通明,可是孩子并不在大厅。
他走到房间推开门,也没有看见孩子。
“小安?”傅君沉喊道。
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脑袋冒出来,含糊不清的说:“爸!”
傅君沉看见孩子,松了口气。
他走过去,蹲在小安面前:“你怎么又跑妈咪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