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钟:“那……还不走?”“我在等你。”
“等我?"姜筠指着自己。
他也没有告诉她要跟着一起去呀。
对上陈班不满的目光,姜筠好像突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抱着猜测的想法,她从沙发起身,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快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转瞬间,陈班眉眼中有如春水化开,一双桃花眼潋滟着春色,微微皱着的眉头彻底松开,嘴角终于有了笑容。
姜筠勾着他的脖子,问道:“现在可以了?”“嗯,“达到目的,陈班满意了,声音也变得甜腻,“老婆,我出门了。”关上门时,姜筠看着陈班的背景还在想,这和她大学时候认识的陈班还是同一个人吗?
这么黏黏糊糊的。
大学时候的陈班要是知道他以后会变成这样,估计自己会先恶心上了。今天从圣列纳海岛直飞港城的航班就只有一趟,机场里人不多,距离登机时间还有好一阵,陈班和陈宴理在咖啡厅里相对而坐。由于工作原因,陈宴理在国内待的时间不长,港城他也不常回去,两人上一次见面是半年前,出差碰上的两人在戴高乐机场匆匆见了一面。咖啡冒着热气,陈宴理推了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丝绒盒子,放在桌面上,又推到陈班面前。“新婚礼物,那天忘了给你,"陈宴理唇角挂着清浅的笑意,“上次见面还没听你提起,没想到这次见面就是你的婚礼了,其实在来之前,我还以为是家里给你压力了,后来我又觉得,谁能给你压力呢,从小你就没听过家里的话。虽然确实是太快了,但这次见面我能感觉到你现在是幸福的。”“很快么?可能因为我害怕吧,我害怕她会反悔。"陈班放下手里的咖啡,“舅舅,你有没有试过想要抓住一个人的感觉?即便她离你很近,但总是会担心一松开手,她就会消失。”
他的话让陈宴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握着咖啡杯的手有些不稳。怎么会没有呢?
“明明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但还是对感情不得章法,会患得患失,纠结不定,瞻前顾后,你是指这样的心情吧?”“对。“陈班点头。
“当初就是因为太想抓住那个人,反而做了错误的决定,"陈宴理望向机场外,眼神变得黯淡,“我本来以为是我和她之间没有缘分,但后来我明白了,是我太心急,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没有信心能让她彻底忘掉另一个人,所以逼着她做出选择。”
陈班皱眉:“你说的,是你书房里合照的那个女孩?”“嗯。”
“那你后来没有想过再去找她吗?”
陈宴理低声:“她结婚了。”
这平淡的四个字在心里掀起波澜,这个早就认定的事实,时隔多年再提起,心脏还是会骤然瑟缩一下,原来有些事情无论过去多久都无法免疫。“那又如何?"陈班几乎是下一秒就接上他的话。陈宴理心里咯噔了一声,抬眼看他,又听见他说:“如果她过得不幸福,如果她也对过去念念不忘呢?”
咖啡厅里正放着一首英文歌,女歌手嗓音清亮温暖,屏幕上显示的歌名竟如此应景《it's not goodbye》。咖啡渐冷,陈宴理视线失焦,他下意识地伸手整理了下大衣,指腹触碰到皮肤的肌理,在锁骨以下的位置,那里还刻着两人当初的纹身。他声音变得低沉伤感:“那如果她过得很幸福呢?如果和那个人结婚,是她得偿所愿呢?”
这一次,连陈班都沉默了。
他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只是气氛变得压抑,机场广播通知乘客登机,两人走出咖啡厅,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有关的话题。陈班站在机场大厅,目送他离开。
“下机了告诉我。”
“好。”
只是过安检前,陈宴理忽然回头问他:“婚礼那日,坐在我隔壁的人是?”陈班回忆了片刻,脸色变了变。
他说的人是温礼昂。
不知舅舅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人,陈班犹豫后开口:“是姜筠的哥哥,怎么了?”
陈宴理摇头:“没什么。”
他只是觉得有些熟悉。
婚礼那日,坐在他邻座的男人还没听完婚礼誓词便已泪流满面,他诧异地看了过去。
透过他,陈宴理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也是如此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