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2 / 3)

,还说不是爱臭美。

谢瞻心里嗤笑一声,从她脚边捡起了那只兔子。

“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我丢了东西,在找……”

他说话时粗重的呼吸喷在沈棠宁的头顶上,沈棠宁很不自在,就越说头垂地越低。

“这样冷的天,你要不要先穿上衣服……” 她窘迫地眼睛都要无处安放了。

她这幅模样,和那些见到他就害羞紧张,却仍强装镇定的寻常女子没什么两样。

只怕找东西是假,过来偶遇他才是真,一番嘘寒问暖,再下句话,她又该说要给他做身棉衣了。

“你找东西便找东西,脸红什么?”谢瞻眯了眯眼,慢慢说道:“还是说,你是在这里干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我没有!”

沈棠宁抬眼,又迅速垂下,这次终于看到了谢瞻手里提溜着什么东西,大吃一惊——

她的绵绵!

谢瞻冷冷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你不许过来,听清楚没?”

说罢扭头就要走。

“等等!”

沈棠宁连忙张开手挡在了谢瞻面前,着急地看向他手里的绵绵。

绵绵小腿被谢瞻射中,雪白的兔子毛上黏着一绺绺打结的血渍,整只兔子都蜷缩在地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气。

谢瞻看她一眼,明白了。

“你找的,就是这个畜生?”他提起绵绵道。

沈棠宁忙点头,“它叫绵绵,是我养的!”

绵绵两只兔耳朵被他薅在手里,整只兔子垂头丧气的,她心疼极了,伸手想去接,谢瞻却手一提,她就够不到了。

“你养的?”谢瞻说道:“在我谢家,吃谢家的东西,就是我谢临远的,滚开!”

“你!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谢瞻冷笑道:“我告诉你,既然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顿了下,恶劣地道:“回去我就把它炖成兔子汤!”

沈棠宁脸上的血色褪尽,眼底涌上泪花儿。

看着她单薄的双肩吓得打颤,却是一幅敢怒不敢言的畏惧模样,谢瞻心情更好了,拎着手里的胖兔子抬脚就走。

“站住!”沈棠宁急道。

担心他真回去把绵绵给炖了汤,情急之下沈棠宁拉住了他的手腕。

她的掌心干燥幽凉,他的肌肤汗湿滚烫,她绵软温润的腕贴着他,触感滑腻,就像那日她意乱情迷时紧紧地搂住他,在他怀中身无寸缕地哭泣,求他怜爱,一身雪白的肌肤也是如此地细滑软腻……

谢瞻脸色骤变,立即像被烫到一样甩开她的手。

“你做什么?松手!”

沈棠宁忙松开。

“求你放过她吧,它有身孕了……也许它已经活不成了!”

她大大的杏眼满是恳求地望着他,声音也轻柔似水,完全地放低了自己的姿态,而被她手触碰过的地方,竟像是火烧般还在一阵阵地发烫。

就在沈棠宁不抱希望的时候,谢瞻将绵绵往草丛里轻轻一丢。

“随你。”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离开。

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放过了绵绵,沈棠宁也没多想,赶紧蹲下查看绵绵的伤势,发现绵绵还有气。

大概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锦书拿出帕子包住绵绵的小腿,打了个结,三人匆忙回了寻春小榭。

沈棠宁幼时多病,温氏身体也不好,久病成医,因此她略懂一些医术。

止住了绵绵腿上的血,又给她喂了点水,绵绵红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皮毛没了光泽,看起来分外憔悴可怜。

“姑娘怎么知道绵绵有了身孕,难道她肚子里已经有小兔子了?”韶音好奇地摸了摸绵绵的小肚皮。

沈棠宁将绵绵轻轻放到铺了软毯的笼子里。

“我胡说的。”

这么说,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激起那人仅存的一点善心。

“幸好只是射中了腿,都说他箭无虚射,百发百中,我看也不过如此,都是别人看他的身份,吹出来的!”韶音不屑地嘀咕。

两个丫鬟跟在她的后面,都不知道沈棠宁刚从松林中出来时,谢瞻手中的弓弩其实对准的是她。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谢瞻拿箭对准她的那一幕,沈棠宁仍心有余悸,庆幸一切只是谢瞻的恶作剧,她和绵绵都没有大碍。

以后千万不要再去招惹这个煞星阎罗王了,连遇到也不要遇到。

她抚摸着绵绵,心里默默想道。

……

沈棠宁每日给绵绵的伤腿上敷药,固定夹板,不放她再出笼子。

绵绵终日精神萎靡,无精打采,只有小灰陪伴在它的身边,沈棠宁觉得绵绵和她现在的样子越来越像。

这日谢嘉妤和冯茹登门造访。

谢嘉妤的未婚夫卫桓出身郑国公府,卫谢两家乃世交,谢嘉妤和卫桓从小青梅竹马,半年前由长辈定下亲事,婚期定在谢嘉妤及笄之后。

再有几日便是卫太夫人的六十寿辰,卫太夫人喜欢丝竹器乐,尤其一首《猗兰操》,谢嘉妤便投其所好,日夜苦练,想在老人家寿辰之时当众弹奏一曲,艳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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