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芳吟回到了谢老夫人的院子,谢老夫人亲自给她挑选了一件衣服。
是她年轻时穿过的衣服。
可不要小看了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虽来自陈年,但却是当年太后所赐,天下只此一件,代表着尊贵和荣耀。
谢老夫人让韩芳吟穿上这件衣服,代表着她对韩芳吟的绝对认可。
午后,谢老夫人留韩芳吟一同用饭,还特意问了她的口味,吩咐厨师按照她的口味来做。
韩芳吟一直在福安堂留到申时才走。
她出院之时,正好遇到前来院中的谢瑾之。
“世子爷~”
她故意夹着声音说话,谢瑾之听得心中烦躁,她自己听了也觉得声音又奸又细,实在不堪入耳。
谢瑾之没有回她,只是瞥了她一眼,便进入院子。
韩芳吟心中升起一阵火气。
他方才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他是在厌恶她吗?
她分明救了苏文挽那个贱人,还为她落了水,现在这府中谁不说她舍生取义,有当家主母风范?
他不应该对她刮目相看吗?
为什么?
是她哪里出了错吗?
还是说,方才都是她的错觉。
他方才好像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答应她了,他应当是不讨厌她的。
或许,只是因为他性子清冷,所以才显得不热情罢了。
只要她嫁给他,她定会用一腔爱意将他捂热!
韩芳吟想到这里,又觉得心中燃起了希望。
但是,只要苏文挽在,谢瑾之就不会对她全心全意。
她要他全部的爱,要他的全部。
所以,苏文挽不能留。
那个女人生得一幅江南美人的模样,清雅脱俗,又不失娇媚,男人最是喜欢那种。
她的姑母和谢侯爷就是前车之鉴。
韩芳吟绝不走这样的老路。
她可没有宋夫人那样的菩萨心肠。
韩芳吟嘴角扯出一个嗜血的笑,“苏文挽,你给我等着!”
*
谢瑾之进入福安堂。
“瑾之,来了?”
谢老夫人喝了一盏茶,抬眼看他。
她料到他这次来是为苏文挽说好话,正等他开口。
谢瑾之却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周,“祖母,怎么不见韩小姐?”
“嗯?”这倒让谢老夫人疑惑了。
“哦,我留她用了饭,这才刚离开,你进门时,没瞧见她吗?”
谢瑾之淡然答道:“没有呢,我还说来看看她。”
谢老夫人:“你这是想通了?”
“自然,经过祖母的一番点拨,我也想明白了,像韩小姐这样的女子,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
谢老夫人点点头,笑道:“你能想明白就好,日后待她进门之后,可要好好待人家,可别学着某些人宠妾灭妻,含之也是个糊涂的,这家中总要有个清醒的才是。”
谢瑾之点头笑道:“祖母教训得是。”
谢老夫人又道:“这几日,那丫头还来府上,你若是有心,便多去瞧瞧。”
谢瑾之乖顺答应:“好,我听祖母的。”
“既如此,孙儿先回了。”
谢老夫人:“嗯,去吧。”
谢瑾之提步往外走,方才走了几步,突然又顿住,回头道:“听说若瑶让苏文挽一起承办莲花宴?”
“嗯。”
谢瑾之蹙眉道:“她有什么资格承办这种宴会?”
谢老夫人凝眉,望向谢瑾之,有些不解。
他又道:“她毕竟是小门小户之女,上不得台面,我看这种事情还是别让她去做了,免得弄巧成拙。”
“不过,她的刺绣倒是不错,我前些日子买了她的刺绣,我也是出于惜才,想借此捧红她,聘她来做绣师,但她仗着技艺在身,不屑与我做这笔生意。最近她也筹划着去江南,我也因之遗憾。”
谢瑾之顿了顿,又道:“今日,祖母所言,怕是误会了什么,且不说我无心纳她为妾,即使我有心纳她为妾,人家也不愿意呢。”
“我看是若瑶捻着话头,她们两个不是很合得来,若瑶的性子,我也知道,最是好强,又偏在女工方面出头,人说斯人无罪,怀璧其罪,嫉妒常常让人蒙蔽了双眼,我谢府侯门,可不兴培养这样的性子。祖母,您说呢?”
谢老夫人皱眉,面色不悦。
绕了半天,还是为苏文挽说好话,不过看他这样,谢老夫人也有些转变了念想,或许还真如他所说,那苏文挽不愿做侯门之妾。平日里看着很是温顺,但骨子里是个心高气傲的。
谢老夫人:“莫非她还想做世子夫人不可?!”
谢瑾之:“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她不愿意做妾,而世子夫人也只有一个。”
他说着,有些落寞道:“享齐人之福?我大约是没那福气。”
谢老夫人看他这个样子,料定是谢瑾之看上了苏文挽,而苏文挽不愿意做妾,如今他决意要娶韩家女子,两人注定有缘无份。
“瑾之啊,既是她无意,你也不必执着。我知道,你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云婉公主,事情都过去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