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了一会，打算明日亲自去山上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
方才在亲人面前才会展露出来的幼稚笑闹和插科打诨，此刻早已被尽数收敛。
迟韫玉立在她身后，垂眸静静地看着她沉静淡然的侧颜。
那是与方才元好好面前的无知小姑娘截然不同的模样。
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或者说，是对外所有人的样子。
他太清楚了。
那方才的一切不过只是十七岁的少女在亲近的人面前的有意撒娇罢了，并不代表她真的单纯愚蠢，或是无理取闹。
就像曾经，她在他面前时，会天真无害地弯着眼睛笑，会因为他受伤而替他委屈到掉眼泪，会因为他训她不够冷静而一脸无措可怜。
可也会在转头背过他后，细语谈笑着便令青羽卫砸穿几个府邸，只是几句温言，就能让那群老混账连参都不敢参，还要赔着笑脸送她离开。
她是喜欢撒娇，但不是只会撒娇，一个娇气的姑娘当得了公主，却当不了青羽卫的主。
当初的他不是真的责她不会权衡，她也亦不是真的不懂利弊。
甚至在何人何事又何时面前是何态度最为恰当，她只是一眼便心知肚明。
在神霄绛阙里长大的凤凰，天生就是拿捏人心的一把好手。
帝王家，怎么会有真的傻子？
谁若是只信他们所表露出来的某一面，谁若是将他们只在亲近之人面前展露出来的天真幼稚当做了本性，那才是真正无可救药的蠢货。
其实他以前一直从未觉得这样有何不好，哪怕到了现下也不曾觉得。
他只是止不住后悔。
后悔自己明明知晓她的态度取决于她的亲疏远近，却还是亲手将自己一步步推到了她的特殊之外。
“元姐姐，师哥哥，我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