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总和顾总都是心善的人，同意你分期还款，你以后就别上学了吧，还是安安心心打工赚钱还他们……”
年轻警察斜了一眼狠狠瞪着他的冉君宁，在心里直呵呵——
顾小小一个无父无母的黄毛小丫头，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呵呵呵，只怕够她还一辈子了。
啧啧啧，比狠，还是得顾总呀！！！
“顾小小，赶紧的，看完了协议就赶紧签字，为了这事儿，来来回回浪费我们多少警力？”
“麻利些，赶紧签字，这个案子就算过去了，人家田总和顾总还等着呢。”
年轻警察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和鄙夷，“人家都是分分钟上百万的大老板，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一个闲人空耗？”
“顾小小，坐牢，还是分期还款，你赶紧选，别磨磨唧唧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你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还到处招摇撞骗……”
“你说说你，顾家好吃好喝养着你一个孤儿这么多年，你个白眼狼不知道感恩，还动不动就欺负人家的亲闺女，你哪儿来的脸呐？”
年轻警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看似教育的话，经过他的嘴，就又脏又臭，特别难听。
冉君宁听不下去，轻轻拍拍顾小小以示安慰，气哼哼腾地一下站起来，就要和年轻警察大辩论。
年轻警察鄙夷不屑地斜睨了冉君宁一眼，高傲地冷哼几声。
“呵，你就是那个是非不分的老师？”
“看你长得不咋样，还好意思维护这样的坏学生？”
年轻警察就像打量货物一样，轻浮的眼神在冉君宁身上上下清扫，鼻子里嗤了一声：
“呵呵，这么一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你，你真的是人民警察吗？”
“我真怀疑，就你这素质，你是怎么通过警察考核的？”
冉君宁气得七窍生烟，她要是还看不出来，这特娘滴警匪勾结嘞！
明明是阳春四月，冉君宁却像掉进冰窟里了一样——
这尼玛就是请10个律师，也未必能帮顾小小打赢官司呀。
律师不也是要受法院管束么？？
这特娘滴上哪儿说理去？
可是，就这么让顾小小平白无故地背上那么大一笔巨债，她心里怎么想都堵得慌。
冉君宁义愤填膺，却无济于事。
年轻警察轻蔑地瞪着冉君宁，非常欠揍地冲着顾小小看看，又吊儿郎当挑眉瞪了冉君宁好几眼。
“你是人民的好教师，你这么维护她，那你倒是替顾小小还钱呀？！”
年轻警察语气轻佻，厚颜无耻地朝冉君宁伸出手去，挑了挑眉，示意冉老师给钱。
他不屑一顾的眼神刺得冉君宁火冒三丈，又找不出更好的办法——
别说让她一下子拿出400万根本不可能，就是加上父母亲一起的存款都没有400万。
眼泪蜂拥冲出冉君宁的眼眶，顾小小眼底，心里一片荒凉——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平白无故欠下这么大一笔巨款。
所有的辩解在权势面前都苍白无力，争论了好久，警察上门好几次，最终在律师的见证下，顾小小还是憋屈的签下了那两份分期还款协议，上面分别附上两个银行账号。
警察和律师离开之后，冉君宁气得把椅子踢开。
“顾小小，这以后要怎么办呀？”
“算了，我再找人给你问问，还好，你没有露脸，不然，估计就要让你卖身还钱了……”
冉君宁一边拨号，一边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踱步。
“哎呀，烦死了，怎么不接电话呀。”
顾小小充耳不闻，心里从未有过的悲凉。
这一周仿佛过去了七八十年，顾小小除了面孔还是那张胶原蛋白满满，苍白无甚血色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笼罩上了一层浓浓的暮色。
顾小小说话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颓丧。
“冉老师，你之前说的普通高校保送，我去。”
顾小小迫切的想逃避，还想尽快拿到毕业证。
找不到证据，根本连案都立不了，更别说打赢官司了，唉，算了，惹不起还不能暂避锋芒，躲一躲吗？
“要是待在南城，被卖去那种场所，是早迟的事，之前……”
顾小小在脑子里把过去的日子一天天倒带，哽咽着说起顾建国之前打算把她卖给一个老男人。
“要不是我自己机灵，感觉到后面有人推我，就躲得快，我肯定当时就被人给嚯嚯了……”
“顾小小，现在只有几所三流的普通高校给了回复，唉……”
冉君宁翻看着回复的信息，长长叹了一口气，满脸惋惜——
顾小小这么优秀的学生，本来该有更好的前程，现在，全被该死的顾家给毁了。
“学校还不一定会同意你提档案……”
唉，问题就像打地鼠一样接二连三，这里还没解决，那里又钻出来，扰得两人不堪其扰得，愁眉苦脸的相顾叹气。
“算了，你也别回顾家了，反正你的证件和重要东西都在我宿舍里，你这段时间就住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