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
一道电话铃声响起,很急促。
是丁光霁打来的电话,声音压低,神神秘秘的,很兴奋,兴奋得声音都在颤抖:“姐,我搞到赚钱的路子了,你之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易渺的脑袋一瞬间清醒过来,声音沉下来:“你做什么?什么赚钱的路子?我告诉你,不要搞东搞西的。”
丁光霁支支吾吾,声音也弱下来不少:“姐,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我会赚到钱就好。”
易渺深呼吸着,难掩胸腔中的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去赌博吧?”
“不会的,我不会和丁季同一样”丁光霁着急反驳,声音又弱下来:“姐,我的工作丢了,我不想再拖累你。”
“很快就好了,真的。”
丁光霁甩下这句话,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易渺再打过去,丁光霁的手机就关机了。
她发微信给丁光霁,毫无疑问,丁光霁不回复。
第二天,易渺开车去上班,一路上心神不宁。
她站在霍祁办公桌前,出神地想着事情,平日里黑白分明的眼神略有些暗淡。
霍祁抬眼看她,嗓音低沉醇厚:“想什么事情呢?”
易渺回神,面色恢复平静:“没什么。”
霍祁将文件递给她,而后招招手:“过来。”
易渺走过去,猝不及防地被霍祁抱在怀里,温热坚实的胸膛占有欲十足地抵住她的后背。
霍祁搂着她的腰肢,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易渺的左手搭在霍祁的手背上,声音有些恼:“你干什么?这是在办公室。”
霍祁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低沉磁性的嗓音落在她的耳根边。
“我们都干过更过分的事情,这么还害羞了?”
易渺推拒着霍祁落在她脖颈上的细密的吻:“霍祁,不要这样。”
霍祁却一把握住她的手,闷笑着吻在她戴在左手中指的戒指上:“一直戴着吧,好看。”
易渺咬唇,忍受着霍祁在她脖颈间胡作非为,声音有些颤抖,“知道了。”
霍祁细密地啄吻着,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嗓音微哑:“我说过了,不论会发生什么事,都待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仿佛是在暗示什么。
易渺敛下眼皮,遮住了眼底的恍惚。
两人之间的氛围安静,仿佛只能听见霍祁的啄吻声。
她轻轻张开嘴,声音微哑:“可是我不愿——”
“霍总,我进来了。”
是池月月的声音。
易渺的心尖一跳,立刻从霍祁的怀里站起来,呼吸急促地整理衣服。
池月月脸上的笑容在看见易渺的时候,落下来一些:“易渺姐,你也在啊?”
易渺点点头,半蹲在地上,伸手去够掉落在地上的文件。
因为文件是在霍祁抱着她的时候掉下来的,所以文件是摔在了霍祁和办公桌之间的狭小位置。
“霍祁,让一让。”
但是霍祁明显没有让开的意愿,微垂着头,黑眸很淡,薄唇轻勾,就这样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易渺深知这人的劣根性,只能挤着身体进入霍祁和办公桌之间的小空间,伸出手努力去够。
倏地,霍祁用膝盖轻轻地顶了顶她的脸颊。
“唔。”
易渺闭着眼睛,闷哼一声,随即瞪着霍祁。
她捡起文件就要离开,可是霍祁垂下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在她的唇上重重地擦过去。
易渺张开嘴,在霍祁的指尖上咬了一口,随即站起来。
池月月的脸色有些白,眼神落在她的唇上,声音细弱可怜:“易渺姐,你的口红糊了。”
易渺微怔,随即面不改色地说:“只是不小心咬到了,我先走了。”
离开前,她听见池月月的声音委屈:“霍总,你和易渺姐刚刚在做什么?”
下班的时候,她又碰见了徐听白。
易渺被拉到停车场的角落,冷静地看着徐听白,声线没什么起伏:“徐先生,您是没有事做吗?”
徐听白仍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易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一件事。”
他的两根修长白玉般的手指夹着一张名片,递出来:“这是我的私人联系方式。”
易渺面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我没兴趣。”
徐听白轻笑,不由分说地将名片塞进她的手里:“易渺,你以后会需要的,拿着吧,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说完,易渺干脆利落地将名片扔在脚底下,面色冷漠。
徐听白轻笑着,琥珀色的眼瞳里浮起淡淡的微笑:“没关系的,易渺,我会等你捡起来。”
仿佛在暗示她什么,徐听白看她就像看着一个即将到手的猎物,游刃有余,对她仿佛在瓮中捉鳖。
易渺看着徐听白离开的背影,从昨晚开始的、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又给丁光霁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还是关机。
隐没在黑暗中的车厢里,徐听白嘴角带着松散的笑容,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