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去拿些冰块来。”
小丫鬟说道:“回青姑娘,冰块用完了,今年的还没到。”
“没到?”肖青青记得清楚,每年夏季顾锦素都会定,初伏前就到府中。
再有两日就入伏,按理说冰块该到的,可就没到,难道顾锦素因为哥哥,退了冰块?
顾锦素你怎就这般小肚鸡肠?即使哥哥纳妾你也是正妻,端着架子得理不饶人,哥哥会不气,会不打你?
活该!
肖青青脱口两字,随即又说道:“你们伺候老夫人,若将军回府知会我。”起身一甩袖子走了。
前往宫中的顾锦素,到了宫门下车,就见顾锦璃一身素白,面色憔悴得站在那,急忙走了过去。
“是不是热的,还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这般难看?”
顾锦璃拂袖一笑,“哪里都好,不过是多补了点脂粉,顾家二姑娘体弱,这看着才像。”
抬手指了下自己脸,随即摘下一淡蓝色的翡翠镯子,戴在了顾锦素的手腕上。
“刚收拾东西,发现这镯子冰冰润润,好似水一般,锦璃觉得很适合今日的阿姐,便带了来,确实挺好看。”
顾锦素垂目看着镯子,抬手抚了下,一丝凉意涌动全身,不安的心霎时平静如水,一股力量源源不断的蓄积体内。
猛然抬眸看向顾锦璃,“这镯子好神奇,阿姐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谢谢你锦璃。”
“阿姐喜欢就好,我们走吧!”顾锦璃没解释,只是客气一句,便向宫门走去。
出示令牌说明来意,俩姐妹便在宫门后着。
乾清宫中,溯文帝正看着奏折,徐公公猫着腰,快着小步子走到近前,“皇上,肖夫人和顾二姑娘求见。”
“顾锦素,何事求见?”溯文帝淡了句,继续看奏折。
徐公公说道:“只说有事求见不曾提何事。”
“朕昨日下的赐婚圣旨,今日她便进宫,定是想以顾家功勋让朕收回成命,朕若答应她岂不是寒了将士们的心。”
啪的一声,溯文帝扔了手里的奏折,拂袖揉着眉心,徐公公赶忙端来参茶放在桌上。
“皇上说的极是,老奴这就去回话。”猫着腰转身就走,溯文帝说话了,“传。”
徐公公应声是,退出乾清宫,慢着步子来到顾锦素姐妹面前,微微俯身。
“肖夫人顾二姑娘久等了,皇上有请。”
“劳烦徐公公了,您请!”顾锦素回礼,看一眼妹妹,两人跟在徐公公身后。
顾锦璃进入皇宫,忽然不适,拂袖掩唇看了眼左右,便垂下眼帘,暗暗思忖。
“紫气萦绕,却混浊,杀气来自不同方向,看来想要裴衍命的人,不止一个。”
“裴衍啊裴衍,本姑娘怎就接了你这个烫手的山芋。不过,此番入宫不仅仅是为了阿姐与你,我还有他事要办。”
顾锦璃对父母的死心有疑虑,此次进宫就想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如若如她所想,仇必须报。
时不时咳嗽几声,轻轻捶着心口,有气无力。
徐公公余光扫了一眼,薄唇轻抿,“肖夫人二姑娘稍后,杂家这就通禀。”
顾锦素点头,便伸手扶着妹妹在殿外候着,不多时,徐公公召她们姐妹进殿。
两姐妹来到殿前扶衣而跪,“臣妇顾氏叩见皇上。”
“臣女锦璃叩见皇上。”
溯文帝看向跪地匍匐的两姐妹,眸色微顿,穿得这般素净,是存心给朕添堵不成?
“肖夫人突然进宫所求何事?顾二姑娘不是在白云观修行,怎会一同前来?”
顾锦素你若敢让朕收回成命,就别怪朕不念旧情。
顾锦素抬眸对上溯文帝阴郁的眸子,不禁的心惊,她是不该此时进宫,可也不至于这种眼神看她,哪出错了?
顾锦素抿唇说道:“嫡妹修行期满,又缝家父家母忌日,昨日才下山,今日,臣妇进宫是求皇上下一道。”
“顾锦素,朕念你们是顾侯爷遗孤,才破例相见,而你却仗着顾家功勋想朕收回赐婚成命,好大的胆子!”
溯文帝都没容顾锦素说出何意,就打断她的话,质问其罪。
顾锦素说道:“皇上,臣妇从未想过让皇上收回成命,而是要成全两位将军,才贸然进宫求一纸和离书。”
“皇上,臣女阿姐与肖将军并非两情相悦,当年肖将军频繁出入顾家,流言四起,阿姐不想顾家清誉受损才答应婚事。”
“况且,肖将军迎娶臣女阿姐是为报恩,既然恩情已报,肖将军得良人,臣女阿姐没有理由不成全。”
“但顾家自先祖开始便是一夫一妻,肖将军曾立誓永不纳妾,可如今心悦他人诞下子嗣,还误伤臣女阿姐,臣女恳请皇上成全。”
虽说帝王威严,一言九鼎,可此时顾锦璃听闻溯文帝的话,感觉他在故意找茬。
自先祖皇帝开国以来,顾家便是武将,世代为武官,浴血奋战在前,忠贞不二。
若说顾家功勋,历朝历代无人能及,就是封为异姓王都不在话下,况且,先皇确实有意封顾家为异姓王。
只是,先皇突然驾崩,此事也就没再提。